张牧之是在炼化都功印时,心神沉入幻境之中见识了祖天师头顶莲花冠的厉害,垂下道道红光守护周身,祖天师大袖一摆,火光冲天而起,烧杀邪魔无数。
“师姐,我觉得你有点谦虚了……咱俩合力就算不能将鬼军覆灭,冲出去还是没问题的!”
“哼哼!”长明仙子不置可否。
张牧之见长明仙子这个态度,顿时心中又有了底气,脸上再次笑的灿烂。
“就算能冲的出去,你也没脸了!以后别想这些鬼军给你效力!”
“哪能呢!我是来酬军的,怎么会打起来!”
张牧之说着便将手中雷决收起,也不再提发雷轰破人家军寨的事儿。
远处那些手持兵器,神情紧张的鬼兵,见这小道士脸上神情变来变去,还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都暗道:“这道人莫不是个傻的?”
不过能不动手那是最好,也就没有鬼兵过来询问。
却说此时军寨大堂之中,刘猛、赵强、孙悍、周壮四位统领正坐着商谈。
四位将领不像寻常鬼兵一样阴气裹身,眼冒鬼火的模样,而是个个身披铠甲,形容一如生前,只是面色苍白些,不似生人。
刘猛人如其名,身高九尺,高大威猛,满面虬须,只是双目中精光闪烁,显然并非鲁莽之人:“众位兄弟,你说这道士是干什么来的?手握雷霆,莫非是来剿灭我等?”
赵强身高七尺余,精瘦干练,伸手抚弄脸上的八字胡须,呵呵笑道:“大哥何必故作试探之言,您怎不说他还携着海量的香火之力而来?我觉得是来招安的!”
身形矮壮、满面和善的孙悍沉吟片刻:“大哥想来是怕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才没有说招安的事儿……”
周壮高八尺,膀大腰圆像個力士,哼哼冷笑:“文丞相也曾遣人劝过我等,说让我们找个修道人投靠,受人炼度充做法兵,可哪有这般容易?所见不过都是些没有传承的野道人,靠坑蒙拐骗糊口,哪里值得我们投效?有些背景的道宫又看不上我等这些鬼物……文丞相到底是读书人,有些想当然了!”
刘猛大喝一声:“四弟!住口!岂可言语冒犯文丞相!这些年若非文丞相暗中接济,我等只靠四处打劫孤魂野鬼度日,怕是早就饿死了!”
();() 周壮连忙拱手:“大哥恕罪,小弟怎敢对文丞相不敬,只是感叹前程渺茫而已。”
刘猛面色缓和,叹息道:“也不是没有过像样的庙宇来试探过,只是都不合我等心意罢了!”
孙悍想了想,开口道:“大哥是说那圆觉寺的和尚吧!他们半年前曾派僧人来这里,说是要招募我等为护法迦蓝,小弟派手下斥候悄悄打探得知,那些和尚都是挖空心思敛财的货色,不是什么正经的修行人……”
赵强也接过话来:“那朝天宫里也放出话来试探过,但朝天宫是皇家宫观,如今里面的道士都对燕贼的子孙毕恭毕敬,我等岂能以身侍贼?”
提到当年之事,堂中四人都沉默了下来。
周壮坐了会儿,忍不住“呼”一声站起来,来回行走像一座肉山,大骂道:“还不是怪李景隆那废物!抗击燕贼屡战屡败,我等带着弟兄们相助他守卫京城,他反手就把我们卖了!打开了金川门,放那燕贼入城!”
“我们羽林军乃帝王亲军,却被他当成了投贼的投名状!不然何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四处飘零的下场!”
孙悍也嘿嘿冷笑起来:“更可笑的是,那姓李的自以为走对了路,结果没几年就被燕贼给削爵圈禁,像圈养畜生一样……”
刘猛听几个兄弟谈起当年之事,越说越怒,于是就摆摆手:“诸位兄弟,莫要扯得太远了,我们还是说说外面的小道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