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不由回忆起当初姐夫高中进士时,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英姿。
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常知县询问道:“元辰为何如此看吾?”
回过神,朱吉不由笑道:“只是感觉大哥有些不同了。”
“有么?”
常知县一愣。
朱吉打趣道:“倒是有几分当年高中时的风采。”
闻言,常知县神色复杂。
不得不承认,这两日他过得极为畅快,曾经只能压在心底的想法,如今终于可以实现。
没了掣肘,整个临淄县任凭他大刀阔斧的改造。
兴修水利,整治胥吏,轻徭薄赋……每一件都是他曾经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
朱吉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对了,大哥平叛反贼,应当是大功一件。加上先前剿匪的功劳,怎么也该升官儿了罢。”
升官儿?
能有命活着离开临淄县,就算不错咯喽。
常知县苦笑一声,将昨夜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朱吉面色惊骇,压低声音道:“大哥,如今韩二掌了县城,我等岂不是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且宽心,那韩二还需仰仗我等帮他遮掩,精盐生意也离不开吾。”
常知县看的很透彻,韩桢若是想杀他的话,前夜进县衙时就已经可以动手了。
朱吉还是不放心,语气担忧道:“那韩二只怕所谋甚大,到时若是举起反旗,定会连累大哥。”
常知县却摇摇头,解释道:“此人非是愚痴,深谙广积粮,缓称王之意。吾观他兵卒不足,军械未满,粮草稀缺,所以短期之内,决不会主动竖起反旗。”
“等他起势之时,我等早已带着钱财走马升迁,他造他的反,与吾何干。”
到了那个时候,朝廷非但不会怪罪,反而有可能会重用他。
毕竟我常玉坤在时,临淄县海晏河清,治下安平。
换了个人,就烽烟四起,两相衬托之下,这不更显得他有治世才干,手段高明么。
……
……
随着三百多名青壮战俘被编入军中,士兵数量扩展到了近七百人。
不少老兵得以升官,担任队正和都头。
军营校场之上,聂东正在教授新兵识军鼓,辨战旗。
眼下人少,且都是小规模作战,暂时还不用到这些,可往后就不一定了。
光是鼓的种类,便有好几种,搭配不同的旗帜,起到指挥军队的作用。
比如常说的鸣金收兵。
金鼓一响,便表示要撤退。
但具体怎么退,急撤还是慢撤,诱敌还是溃败,哪支部队先撤,哪支部队殿后,就需要配合金鼓旗了。
否则单凭鼓声,是传递不了如此复杂的信号。
听上去似乎很复杂,其实倒还好,时间久了,士兵们自然能记住。
况且军中还配有专门的传令兵。
另一边,小王村内,韩桢正带着两千多名新村民展开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