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十去九春楼替6铮相看,崔礼礼喝得有些多。6铮也不知怎么跑出了宫,黑着脸将老十赶走,愣是在九春楼呆了一整晚,天亮前才悄悄溜回宫的。
正说着,一身鲜红骑装的明艳少女一匹粉白的马儿,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春风中疾驰而来。
一个绿衣的清隽少年,眼眸似墨,面色清冷,骑着马跟在她身后。
一红一绿,甚是亮眼。
“殿下恕罪,来迟了。”崔礼礼翻身下马行礼。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元阳笑着,眸光又落到拾叶身上,这少年长得俊俏,只是眉目有些冷清,也就腰间绣着的一只小狗甚是讨喜。
苏玉朝她招招手:“快上来,我们一路说说话。”
崔礼礼眼眸一转,没有在人群中看到6铮的身影,将缰绳抛给拾叶,自己上了车。
“殿下,6铮可来了?”崔礼礼一来就问。
“6二他在前面。”元阳笑着戳戳她,“哎呀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隔了多少秋了,一上车也不问安,竟直接问情郎。”
崔礼礼赧然一笑:“是有话同他讲。”
“他要在我父皇身边随侍,你也别急,这不是有三日吗,晚上就让你俩团聚。”元阳说的意有所指。
在圣人身边随侍。
燕王会不会在半途之中下手?
韦不琛虽只是猜测,但绣使的猜测不会没有根据,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崔礼礼讶异地问:“我以为随侍的都是后宫妃嫔。”
一说这个,元阳讥笑了一声:“有,有妃嫔。颜贵妃在车上。”
宗顺帝的龙辇宽大,一个颜贵妃又有何趣,车里自然还有细腰宫女小菱。三人在车里颠来倒去,娇声吟语。
6铮倒也习惯了。
每日跪在玉芙宫外,听到的也是这个。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春猎不带皇后,兴许说得过去。可为何吕奎友和应邕也不见?只看见韦不琛跟在龙辇附近。
他骑在马上,身边跟着的松间得了他的眼神,伺机缓了几步。
龙辇后随行的言官,平日少见圣人这般狂浪,更未听过如此放纵的靡靡之声。
言官们面红耳赤地互看了好几眼,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前两日,传出皇后在后宫被圣人摘了凤冠上的珠子。
朝中已有不少人纷纷揣测,圣人是被颜贵妃迷了心窍,要改立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