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点钟,高原的太阳还是很灼热的,灿烂得跟内地下午3点一样。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白晓荷不安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兰兰,她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大脑里仔细排查了工作上的事情,又好像没有任何遗漏。
兰兰看着她,很好心地提醒她:“你当然忘记了,昨你还让阿黄和我抽空去你那,你要给我俩派粮。”
“哦,对,对。”白晓荷恍然大悟。
李昊送她的那些食物,她一个人是吃不完了。好东西要分享,她还有俩好姐妹,高原热量消耗得快,大家平时都聚在一起凑零食吃,熬过上不上下的茶点时间。这次她多了些好东西自然要分发出来,不然坏了就可惜了。
她拍着自己的圆脑袋,心想:这猴子脑袋高原待久了就成猪脑袋了。这么点事都能忘!
好了,“遗忘”的事情解决了,她们可以愉快地去“推推滑”了。
出门坐几站公交车去了铜牛广场,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溜冰了。
两个成年人教练带着一群5、6岁的朋友在那里练习,在一排障碍物中绕来绕去的。灵活得跟猴子跳火圈似的。
当初兰兰就是看到这个情景,觉得特别好玩,脑子一热也报名了。
人家教练像教朋友一样教了她几节课,结果到现在,她的进度和白晓荷是一样的。想到这,白晓荷差点笑喷,花不花钱都一样的结果。
白晓荷换上溜冰鞋拉着兰兰在广场上像只蜗牛一样慢慢走动,有几个藏族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热心地滑过来拉她的手,想带动她向前进。
白晓荷朝他们摆摆手,好意心领了:“你们溜吧,阿姨还只会走,要是把你们拉着摔倒了就不好了。”于是几个朋友停在原地看着她,显得特紧张。
她自称阿姨,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而是在这边,“阿姨”是一种尊称,跟年龄无关。他们管比自己的女性桨阿佳”。对内地来的年轻女性就尊称一声“阿姨”。
有几个捣蛋的朋友滑过来看着她俩捧腹大笑。
白晓荷把头扭向兰兰,恨铁不成钢地举例:“看,学不会就是这下场,被5岁的孩子鄙视了什么感觉?”
兰兰皱着眉头,恶狠狠发誓:“麻蛋,老子一定要好好练习,不能让朋友看扁了。”完,很努力地向前走了一大步。
那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像一道急速的风,一直滑到她们前面5米的地方,猛然刹车,停下,毫不拖泥带水看着她们俩笨拙如企鹅的姿态慢慢走动,然后“哈哈哈”继续大笑。
“兔崽子,等老子学会了一定也来嘲笑你们!”兰兰气得不行,指着他们骂道,却又无可奈何。
白晓荷也只能苦笑。
“呼~”一阵更猛烈的风从不远处朝她们刮来。一个穿着蓝色溜冰鞋的成年男子滑到兰兰身边停下,像个老师一样批评兰兰,顺带白晓荷也一起训:“你们这样是不行的,脚微弯,身体向前倾,重心放在双腿,从侧边滑出去。”
他在白晓荷们前面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白晓荷“噢!”一声,明白要领,大大受益。于是学着他那样,向前滑了几米远,正当白晓荷停下回头看兰兰时,发现年轻教练已经拉着她的手开始授课了。
白晓荷心里痛快,自我脑补要是王伟站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况?那副场面一定是看着流泪,闻着伤心,全身气冒烟,犹如在高温的蒸锅上放了一个大猪头。
白晓荷一边滑一边马行空,各种想象,等她回神过来,已经溜出了很远很远。
白晓荷愣在原地,心地微微凉,惊讶体内有什么洪荒之力能滑这么远且毫发无损的同时,简直要哭了:她该怎么掉头溜回去?
白晓荷想转身,无奈脚上的溜冰鞋太笨重,只能慢慢地移动鞋子,身体配合着慢慢转过去,在心里默默打气:我要溜回去!
她集中精神努力的时候,时间都慢了下来。
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里,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