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恪回家的路上,车里依旧很安静,唯有车载CD放着一首怀旧的英文老歌。
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
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
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
Itmakemesmile
Thoseweresuchhappytimesandnotsolongago
HowIwondered
wherethey'dgone
Butthey'rebackagainjustlikealonglostfriend
AllthesongsIlovesowell
昨日重现。
林简在低缓的旋律中轻轻偏头,借着车里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身边的人。
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沈恪此时的姿态神色要比平常更松弛一些,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了最上面的那颗,他微仰着头靠在座椅上,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点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散漫又慵懒的调调。
林简只看了几秒,便默默收回了目光,转向窗外。
一十分钟后,车子在沈恪久居的那幢临湖别墅院子里停下,林简随着沈恪下车,尽职尽责地将人送到一层门口。
沈恪先是吩咐司机一会儿将林简送回家,又对站在台阶下方的人说:“今天麻烦你了。”
这算什么麻烦,公事公办而已,虽然掺杂了一丝无法言明的私心。
林简摇摇头,说沈董您客气。
沈恪就笑了一下,反手拉下身上的外套,林简下意识去接的时候,却又听他说:“外套沾了酒气也浸了雨水,等我洗好还你?”
林简愣了一下,刚想说不用麻烦,某人却罕见地独断专行了一次,轻声对他说:“那晚安。”
林简到了嘴边的话,只好拐了个弯憋回去,再出口,也变成了一句轻声的:“晚安,沈董。”
这一夜,林简听着窗外夜雨汨汨,睡得很沉。
第一天到公司,开始工作前,林简惯例先去咖啡间泡杯咖啡。
柜橱拉开,昨天他“冒名顶替”放在柜子里的那罐咖啡豆还在,只不过是摆放的位置变了,想来是TIina已经泡好了今日的晨间份,送到了沈恪的办公桌上。
林简没在意,打开另一罐速溶,快速冲好了自己那杯后,折返回办公室。
而就在他端着杯子走近办公桌时,却不由放缓了脚步。
整洁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纸袋,林简放下咖啡,拿起袋子打开,下一秒,微微睁大了眼睛。
袋子里是已经干洗好了的,昨晚他“借”出去的那件外套,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便签,和一个不大的包装纸盒。
在看清包装盒上的外文商标时,林简心中已有猜测。
原本平稳的一颗心再次无规律地狂跳起来。
果然,打开那个纸质包装盒,里面赫然放着一罐和刚才柜子里一模一样的咖啡豆。
而那张便签上遒劲的笔迹出自谁手,更是一眼就能看出。
毕竟林简太熟悉沈恪的字迹了。
便签上只有一句话——
“咖啡很香,外套很暖,谢谢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