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则坐在屋里沉思。
上辈子他也招来许多刺杀,但都是在好几年后,是在他势如中天之后。
如今他一光杆皇子,除了能自有出入皇宫,连银钱都没几个为了挪出给祝丫头的钱,他连匠人都没敢多找两个。如此拮据的皇子,如何招人眼红了
要说潞州之行刺了某些人的眼,那都过去一年了。铺的开业更是遥遥无期
如此想来,应当是摊丁入亩一事惹来的麻烦。
承嘉帝提出摊丁入亩之事已经过去月余,这些人是终于反应过来,挖到他身上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避开,别的不说,他年前去户部查旧年账册的事情,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瞒是瞒不过去的。
关键是这些人是查到什么程度是查到他掺和了还是查到他提出摊丁入亩
谢峥抚了抚火辣疼痛的左臂,眼底闪过抹阴霾。
单木仓匹马闯出去的秦和终于回到京城,虽然挂了点彩,好歹是全胳膊全腿的。
他没有官职,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便直奔太常寺,找到秦铭烨。后者一听,脸都吓白了,立马带着他进宫面圣。
待承嘉帝收到消息派宫中禁卫去接谢峥,后者庄子里的下人已经十去四五。
禁卫到了,隐忍许久的谢峥反倒不急着走了。
这次领队出来接人的,恰好是谢峥的老熟人,赵宽。
谢峥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便让安福安瑞将其绑下。
赵宽愕然,却没有反抗他若是有心反抗,区区几名太监如何是他的对手。
谢峥面沉入水“接下来,有劳赵领队在此歇息,待我这边事了,自当亲自去向父皇请罪。”
毕竟共处了几个月,赵宽对他颇有几分了解,只略迟疑了一瞬,便点了头“殿下小心。”
谢峥“嗯”了声,大步出去。
当天,谢峥亲自领着禁卫将闻讯四散的死士追回大半,甚至亲自审问。
闭口不言者,直接受千刀万剐之刑。谢峥还让人调出一大缸的浓盐水,匕首蘸着盐水一刀一刀将血肉片下来,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审问甚至无需找禁卫,失去亲人的庄子下人红着眼睛忍着恶心亲自动手。
吐了一个,谢峥立马换上另一个,庄子下人不敢上了,便换上禁卫。
如此这般,生生片出十几具骨架,淌下的鲜血洇湿了一片泥地。
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崩溃了,有几人直接吓得失禁瘫软,一勺凉水泼过去,立马哭嚎着将主谋供出。
竟还不是同一家。
还挺齐心,都约好同一天来。
冷眼旁观的谢峥勾起唇角,手一挥,让人给剩下所有死士一个痛快,然后才施施然带着禁卫回宫。
据闻,当天状况太过血腥,惨叫太过凄厉,好长一段时间,附近村落的百姓都没敢靠近谢峥那庄子。
此乃后话。
皇子遇刺,还是在天子脚下遇刺,承嘉帝勃然大怒。
摊丁入亩之事兹事体大,他料到了必定会有种种阻力,但他没料到这些人竟敢朝他儿子下手。
是要杀鸡儆猴还是要让他对摊丁入亩之事断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