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让她与自己随行,估计是中了对方的阅历和头脑,知道她能在这些小事上帮到自己。
“焦亭长,伱守在这儿。”
“我……”
焦亭长听到许清的安排,下意识的想开口婉拒。
秦疏影却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应承下来,“夫君对我可真好,即便身处险境也不会忘了妾身的性命安全。”
许清安排焦亭长留在马车旁,也想让他来监视秦疏影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名端庄娴雅的丽人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压力,在她的美与媚之中,似乎潜藏着某种危险。
即便二人现在是盟友关系,但许清仍不愿对她卸下心防。
……
待到许清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秦疏影放下车帘,将玉白的纤纤素手放置在膝裙上,浓睫垂落,眼眸含笑。
焦亭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始终无法保持冷静。
保护四少奶奶的工作既乏味又枯燥,他只能竖耳聆听外边的动静,在心中祈祷许清他们一帆风顺。
“焦亭长,刚刚听你对军弩的来历结构很了解,怎么……你先前当过兵吗?”
焦亭长面容微怔,随即反应过来秦疏影是在同他讲话。
“四夫人料事如神,在下曾在正德元年入伍当兵,在边关服役……后被鞑靼人劈了一刀,毁了面相,才回到素州老家谋了一份差事。”
焦亭长之所以会对驽械熟悉,是因为他在东北雁城时,曾到其大发神威,将鞑靼人的击溃。
但让他不解的是,秦疏影为何会了解重弩弩箭的特性,知道这东西角度固定,拆卸不易。
“四夫人也见过重弩?”
秦疏影慢条斯理的说道:“幼时京城动乱,望月楼的顶楼曾被城防卫占去,装过不少这玩意儿。”
焦亭长愣神片刻,在脑海中搜寻起相关的信息。
虽然大齐的北面有外族侵袭,但近些年来,朝中的局势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动乱。
所以他只当是秦疏影随便扯了个借口应付他,没再往深处细想。
……
“许公子,医馆内的匪徒都跑掉了!”
许清乍一听,还当是先翻入墙院的捕快在开玩笑。
可他随后便反应过来,单永培与这群人同步行动,凭借其死板的性格,肯定不会开如此拙劣的玩笑。
许清没有选择翻墙入院,而是绕行至医馆大门,冲进后院。
刚一进来,他就到了那台重弩。
重弩的弩身被一些简易支架搭起,弩口朝外,对准了街口。
泥土地上散落着配套的箭矢,单独一根就有许清胳膊般粗厚,完全可以凭此想象重弩的威力。
院落往里的屋子是囤放干药材的库房,许清上次来找宁大夫的时候,曾见过他在这地方晾晒过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