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也不是很逆天,不能随便杀人。
陆茴撑着伞,噼里啪啦作响大雨珠一颗颗砸在伞面上。
言昭脸上淌着水,湿漉漉头发被打湿后浓稠顺滑,雨珠顺着黑发发梢缓缓往下滴。他背脊挺立非常直,整个人也一丝不苟紧绷着,萧瑟之感在磅礴大雨中更为透彻。
言昭那双墨色双眸,一眨不眨,像平静幽深海水,静静注视着她
和她手里伞。
陆茴压根没注意到他有些许可怜眼神,她脑子里想是另外一件事。
系统说发生时空错乱是因为里面男主们怨气太深偏执太重。
之前她一直没想清楚他们偏执到底来自哪里,现在稍微有点明白了。
谢燃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图她器官,而言昭肯定是因为不能飞升,来杀她斩草除根。
陆茴抬眼,“言昭,有件事我要跟你再重复一遍,我们这里杀人真犯法。”
没有杀人名额
杀人是要偿命
言昭气色本来就差要死,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呕血,他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她这句话真正内涵。
毫无血色薄唇微微一动,嗓音虚弱,“我现在不会杀人了。”
大哥,你都已经杀了那么多,现在说马后炮谁会信
反正她不信。
陆茴声音极其敷衍,“哦哦嗯嗯,好好。”
言昭捂着唇,喉咙酸痒难忍,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嗓子火辣辣疼。
他说“我不会杀你。”
他真不是来杀她。
他早就没有修为了。
陆茴怔住几秒,沉思冥想了好长时间,她向他眼睛依然纯净,认真地说“我们这里有句俗语你可能没有听过,叫家暴只分零次和无数次,同理可得,杀妻也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家暴该死,杀妻更该死。
言昭嗓子还未恢复,发出声音嘶哑又难听,他怔怔愣愣几秒钟,竟想不出能合理回复她话。
他杀了她,是事实。
挖空了她心,也是他做。尸首都没帮她收敛。
言昭也没说替自己曾经罪行开脱话。他无奈扯了下嘴角,“罢了。”
十几分钟过去,大雨还是铺天盖地,黑云沉沉压在天边,头顶雷鸣声轰轰烈烈。
陆茴没再和他说话,在雨中转过身,拦到出租车报上地址离开了。
言昭自虐一样站在雨中淋了好半晌,身体像块冷硬冰石头,冬天风和雨,寒意直直往骨头里钻。
他竟然期待过陆茴会和以前每一次一样,笑着跳着跑过来给他打伞,轻轻戳了戳他腰,在他耳边小声抱怨怎么又不注意身体总是淋雨是要生病。
他脑子里臆想这些都没有发生,陆茴连一句关心话都没有问起过,对他更多是试探和敌意。
言昭笑了声,似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