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小厮进来,“姜大人出去了,命小的伺候二位用早膳。”
常云兮问,“煜哥做什么去了”
“小的不知。”
“行吧。”常云兮转过头来,对宁姒说,“大概是遇到急事了。我爹爹偶尔也会这样。”
宁姒点点头。
于是两人用完早膳便回郡守府。
之后,宁姒一直等着姜煜能上门找她。
他应当穿得俊俏挺拔,骑着大马停在郡守府前,笑着邀她去踏青。
或者邀她去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哪怕他并不习惯蜀地的吃食,也能陪着她吃。
他说了,他也喜欢她,不是吗
所以不能一直是她去找他。
在姜煜不知道的时候,宁姒与他赌上了气。
三天后,宁姒想,他就算来找她,她也不跟他出去了。
五天后,宁姒想,他太忙了,能来找她就不错了。
十天后,宁姒止不住胡思乱想,姜煜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那一天他也喝了不少酒,也许是一时冲动才说喜欢她,清醒过后便后悔了。
她并非觉得姜煜反复无常,只是能理解他更想和自己维持“兄妹关系”。
这种关系最为轻松。他只需分出一些宠,无需考虑更多更复杂的问题。妹妹不会吃醋,妹妹不会想要占有他,妹妹不会想要每时每刻的陪伴。
如果是这样,她庆幸自己装作没有忆起那日酒醉后的事。
就不必尴尬。
这日,常玉鸣带着宁姒与常云兮去河边垂钓。
正是早春时节,冰面化作泠泠溪水,安静了一整个冬季的鱼儿开始活动。
“现在鱼儿还是嫌水冷,不肯到河面上来,所以我们往水深处垂钓。”常玉鸣抛下鱼钩,气定神闲躺在美人椅上,“午时左右,鱼儿们游到水浅处,到时就好钓多咯。”
见宁姒还站着,常玉鸣招呼她坐下,“坐啊,晒晒春日的阳光。”
宁姒一瞧,常云兮已经躺好,遂自己也躺在美人椅上。
暖洋洋。
一时间什么都不想说。
常云兮突然问,“爹,你怎么这么闲啊煜哥都忙得找不到人。”
闻言,宁姒的眼睫轻轻一颤。
常玉鸣伸手一拍常云兮脑门,“他新官上任,各种事都刚上手,怎么相提并论混小子,嫌你爹闲”
“我不就随便问一嘴嘛”
常玉鸣又拍他,“你能有他一半有本事,爹还用操心人家不仅有本事,还有头脑,对自己也狠”
说到这里连宁姒都转过头来。
常云兮问出了宁姒想问的,“爹,你才认识他多久,哪里出来这么多的”
“就几天前发生了一件事。”常玉鸣给二人道来,“三河县有一懒汉,经常虐待妻女。嫌妻子生不出儿子来,把所有农活全丢给妻子,喝醉了还要动手打人。邻里劝了多少次,还报过官,但官府不受理这种家事。那妇人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势,在律法上也判不了他什么罪,顶多关几天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