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晚为华氏顺气,待华氏缓过来后开口,“母亲,你先去前厅,女儿想起来还有物件忘了拿,需回屋一趟。”
华氏点头,走远了。身后的丫鬟也跟了上去。
谢林晚这才转过来对小胖子说,“来是姐姐平日里对你纵容太过了。”
谢林崖有恃无恐,“我是男孩子,要为谢家传宗接代,你马上就是泼出去的水了爹爹站在我这边,你打我啊量你也不敢打我”
“姐姐不会打你。”谢林晚瞧了周围,无人,于是将谢林崖一把摁在墙上,将他外衣脱下来。
谢林崖不住折腾,闹得谢林晚累极。
终于将他的外衣鞋子都脱下来,随即将他拉到池水边,谢林晚笑得好温柔,“好弟弟,天这么热,下去泡个澡吧。”
一把将谢林崖推进水池,发出“噗通”一声响。
谢林崖会凫水,很快将头露出水面,像是头一回见识到温柔嫡姐真正的面目,吓得哇哇大哭。
谢林晚从水边取了根钓竿,一下一下地戳着他。他稍稍浮出来,谢林晚便将人戳下去,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谢林崖每每好不容易浮上水面,便见谢林晚悠然立在岸边,雪肤乌发,笑意温柔,落在他眼里却成了恶鬼。
几次下来,谢林崖几乎力竭,对嫡姐生出了浓浓的恐惧。
很快有人听见这里的动静,谢林晚嘴角笑意一收,立即喊道,“弟弟,你快抓住木竿啊姐姐拉你上来”
谢林晚的父亲谢清赶到时,谢林崖已经被救起来,吐了几口水,不住地哭诉,“爹爹爹爹姐姐她是姐姐把我推下去的”
“崖儿,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晚晚推的你”谢清沉声问。
而谢林晚仿若不敢置信一般向谢林崖,“弟弟,你分明是自己贪凉才嬉水,怎么怪上姐姐了”
随后向谢清,“父亲弟弟这是怕你责怪他,竟将罪责推到我身上亏我平日里最疼他,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谢清不知该信谁的。
谢林晚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父亲你瞧,这是我拉他上来的钓竿。还有这衣裳和鞋子,是弟弟下水之前脱下来的。如果是我推他下去,怎么还会帮他脱外衣鞋袜”
谢清果然见岸边干爽的外衣和鞋子,顿时气得瞪眼,“谢林崖,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贪玩,还怪到你姐姐身上。”随即又向谢林晚,“还有你,身为姐姐,怎么不着点弟弟任他下水嬉闹”
谢林晚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越发柔弱可怜,“父亲,你要责怪我,可否改日再说今日是我及笄的日子,那么多家夫人都着呢,若是从府里传出不好的名声,女儿可还怎么嫁人”
这话明显戳中了谢清。
“对今日是晚晚的大日子,崖儿你且消停些,不然爹爹可要把你关进屋子里,不许出来了。”谢清吩咐身后小厮,“还不快给小公子收拾收拾”
谢林崖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嘶哑得像鸭子叫,嘴里还嚷嚷着,“就是她她是坏人”
谢清皱眉他,“再哭,就罚你跪祠堂抄”
谢林崖一听还要抄,立马闭嘴,喉咙里却止不住地溢出些哽咽来。
这场闹剧算是落幕,但谢林晚的心情也被破坏殆尽。
华氏的病情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又乍然听见庶弟的扎心之语,谢林晚少见地失去理智了。
及笄的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谢林晚虚弱得差些站不住脚。早晨那一番折腾,实在太耗费她的体力。
晚间清点礼物,谢林晚见了宁姒送来的楼兰漠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