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周扬就起床了。
然后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带着母亲前往县城。
原本周扬是打算让母亲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稍稍恢复一些,然后再去医院检查。
母亲的病他是知道的,大毛病没有,就是身体虚的厉害。
但是由于林晚晚父母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因为按照林云生夫妇的计划,他们要给林晚晚办理病退。
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沪城那边的手续给办好了,现在只剩下八宝梁大队和团结公社这边了。
只要公社和大队同意放人,那他们便能带着林晚晚离开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不管是公社还是大队都没理由卡着不放,甚至于周扬觉得他们巴不得林云生夫妇将林晚晚带走。
不出预料的话,林晚晚回城也就这样三两天的时间了。
然而,县里答应给她的补偿金现在还没有到位。
所以周扬决定进城催一催,总不能人走了这些钱还没下来,这叫啥事儿。
想到进一趟城不大容易,周扬便想着顺便带着母亲把病也给了,省的来回跑!
由于母亲经不起颠簸,周扬先是去了一趟牲口棚那边,借了一辆马车,然后载着母亲赶往县城。
赶马车是个技术活儿,同样也是个体力活儿。
别周扬在村里待了五年多的时间了,但愣是没有学会怎么赶车。
不是他笨,而是他学不来塞北地区的方言。
要知道赶车的时候,不管是骡子还是马,再或者是毛驴,这些牲口都听惯了本地糙汉子们充满地域特色的呼喊。
比如说“俅”,意思就是走;“嗨俅”就是加速;“得儿”和“吁”则是表示停止。
不会方言,你还真赶不了马车!
但现在村里根本腾不出人手帮他当车夫,周扬只能赶着鸭子上架,亲自上阵。
别周扬似啥都会,不管是面对什么情况,都显得从容淡定。
但是面对这匹大黑马,他却紧张的不得了。
好在生产队的大牲口都是经过严格调教的,性格温顺。
所以一路上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县城。
周扬没有先去县医院,反正这个时代的县医院也不像后世大医院那么人山人海的,只要医生不下班,随时去都可以。
他驱车来到了县局,先把林晚晚补偿金的事情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