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李文钊解释道:“白莲教反贼自己弄的礼器,在他们拜神的时候用,不伦不类实在可笑!”
不伦不类形容得很贴切,即便朱景洪不是专业人士,也看出这些玩意儿应该是乐器演变。
“为何像是乐器?”
这个李文钊也说不明白,只能揣测道:“想来是祭祀时有奏乐,天长日久后乐器就成了礼器!”
白莲教传承了多少年,如今没人说得清楚,但四五百年是有的,发展出独特的礼器很正常。
取起其中一件,看得出来这是琵琶,朱景洪拨动了琴弦,发出的声音却很沉很涩,显然这东西没被调教过。
校尉们陆续拿出更多东西,听着李文钊的详细介绍,以及两名副千户不时补充,朱景洪才明白这白莲教是多么严密的组织。
被这些人筹谋一個多月,只为了把自己整死,想起来都让人心惊。
“那位神使开口了没?”
李文钊答道:“已经开口了,就是他的口供说,白莲教要在京城起事!”
“带他来见我!”朱景洪沉声道。
“是!”
李文钊向一旁副千户使了眼色,后者当即转身带人去了。
王显乡这样的要犯,可不是谁都能提出来的。
坐回了椅子上,朱景洪看向李文钊,问道:“我记得这厮嘴很硬,怎么突然又开口了?”
“谁有这本事?”
本来李文钊想给自己揽功,可朱景洪问了谁有这本事,他也只能老实答道:“是提刑百户所一小旗官,叫陈云泰……十三爷此前见过!”
朱景洪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留给他很深印象,着实是个得力精干之人。
“原来是他!”
很快,王显乡被带了过来,衣服上沾满了血污,隔着朱景洪两丈远,便被校尉们押着跪下。
“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留你性命,这事儿他们说了不算,我能做主!”朱景洪慢悠悠说道。
王显乡缓缓抬起头,气息奄奄道:“十三爷,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也都答应了草民,承诺过要饶恕小人!”
这三天时间里,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上就几乎没一处是好的,最终实在扛不住了才招供。
关于白莲教在京城起事,这一消息就是王显乡招供,用来给自己换条活路的。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以为自己真交代些干货,锦衣卫就会放过自己,哪知朱景洪又这样表态。
换句话说,此前锦衣卫答应给他的活路,无论真假此刻都被推翻了。
这让王显乡气急败坏,这帮狗官出尔反尔,他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