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收回视线,还是像模像样地朝他福礼,道:“六姑娘想出宫去,还请相爷转达皇上,行个方便。”
苏槐道:“出宫?她亲口跟你说她想出宫?”
说着他抬脚走了进去,杳也没道理拦他,侧身让了让。
杳道:“是她亲口说的。”
苏槐站在床边,了此刻的阿汝,几乎与死去无异了,他伸指往她鼻端一探,只剩一缕浮气。
苏槐道:“她就这样亲口跟你说的?”
杳道:“先前醒着的时候说的。”
苏槐道:“宫里太医都被你赶到门外,也是她说的吗?”
杳道:“那麻烦相爷去问问外面的太医,能不能救得好她。”
方才他一来,在门外自是问过了太医,太医果真第一时间往杳头上推。
可相爷什么人,这点推脱说辞岂能糊弄住他。
苏槐便与太医道:“你们的意思是,倘若没有她的侍女延误时间把你们阻挡在外,你们是能够救回六姑娘的?”
太医也不敢轻口承认,苏槐温声又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这话回头我是要禀圣上的,若有虚言,便是欺君之罪。”
毕竟苏槐名声在外,太医们不得不怀疑,照他的做派,说不定还会拎个人上观景台给推下来,再让他们治治,就是为了证明他们有没有说谎。
遂太医道:“回相爷,六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得极重,就是留口气在,想必五脏六腑也早已经摔坏了。臣实话实说,臣等自认技拙,难以挽救。”
眼下两人对峙片刻,苏槐道:“你是要让她回去自生自灭的意思?”
杳吸了口气,道:“她是我带进宫来的,也理应由我带她回去。就让她最后过得清静些,这也碍着相爷了?”
苏槐见她目光坚定、一脸真挚,道:“你是这样有求于人的吗?”
杳抿了抿唇,这狗男人还真是不分地点场合不放过任何可以磋磨她的机会。
杳没有犹豫,放低声气,道:“当是我求相爷。”
苏槐道:“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