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坏人啊,这里面有很多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你放心吧。”
中年男人见她回头,立马拉开了玻璃门,门叮当一声轻响,那上面原来挂着个金色的铃铛,只是铃铛已经过于老旧褪色,与这间装饰奢华的画室很不相配。
“坏人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王语珂嘟起了嘴,她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但不知为何总是想跟对方对着干,虽然嘴上说得不好听,但行动却迅速地走进了画室。
一进屋,空调的凉风就将她全部包裹,使得被太阳暴晒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王语珂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俊雅男人引领着她去了一处空置的画架,安好画板铺好白纸,又转到一边拿了些笔来搁置到她的身边,自始至终,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温柔地帮她准备好一切。
王语珂愣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种状况似曾相识,很久后才像是去拿什么珍宝一般取过一只笔来,从洁白画纸上画下了第一道。
“你拿笔方式有些特别啊。”
俊雅男人本来只是小姑娘在外面就差流口水的垂涎模样感到有趣才叫她进来,猜想大概是这孩子想要学画画但家长不同意,不料当她开始画时,却知道这姑娘是个老手,只是手腕很是僵硬,似乎并不常画。
而且而且这孩子的姿势跟那个人实在太像了。
男人眼睛眨了眨,常年干涸的眼睛竟有了丝泪意,他拍了拍少女的肩,却发现对方完全沉浸在创作的海洋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男人失笑,摇了摇头去了黑暗的一隅。
他拿出了烟,刚想点上又灭了火,对着梳着马尾辫的高挑女生说了一句后出了门。
俊雅男人一出门,本来认真画画的少年少女们全都开始摸鱼,也不知是谁首先叹息了一声,“唉我都心疼老师了,虽然这种感情令人羡慕,但真发生在亲近的人身上又觉得老师能走出来,赶紧找个好女人娶了吧”
又一个女生接话道“一守二十多年的情啊,听说这些年不少人给他介绍,还有不少小他十多岁的年轻美女倒贴,毕竟老师可是本市著名的艺术家,黄金王老五唉,如果我大几岁也想追追,到底是哪样的女人可以让老师一念这么多年,实力羡慕师娘了。”
“你们女生真是”
旁边的男生也拽着凳子加入了话题,压低了声音,“我完全不敢问,就害怕触碰到老师的伤心事,所以谁知道老师的妻子到底怎么死得”
“谁说那女人是老师的妻子了”坐在门口的男生放下画笔,阴阳怪气地遥遥大声说“我可听说她是脚踏n条船,孽力回馈被船杀了真是活该,所以女生就应该矜持点,苍蝇可不叮无缝蛋”
“你小声一点”
“滚蛋”
聚在一起谈论的少年少女们都蹙起了眉,梳着马尾辫的高挑女生更是气急地把一支笔直直地砸了过去,“你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有证据吗老师那么好的人,喜欢的女性也一定很好虽然说脚踏n条船,的确让人唾弃,不论男女,但你没证据就闭嘴而且”
她站起身,睥睨地盯着坐在门口的男生,“都8102年了,男人也要矜持一点,不然被仙人跳了都只能哀叹你说是吧,新来的小姑娘”
女生是想找友军,却见那女孩儿竟然忽然站了起来,眼神迷茫地呢喃“那位大人,在呼唤我我不能在这里。”
说着,不顾所有人奇异的目光,僵硬地走了出去。
马尾辫女生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眼光一闪到了那小姑娘完成的画作,白色的素描纸上是很干净的笔触,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阳光下微笑的少年。
少年穿着有些破旧的运动服,脚上蹬着老北京布鞋,现在来十分寒酸,但那双眼睛亮闪闪的,使见的人都不自觉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这小女孩儿画的还不错呢,只是这画中的人着好眼熟啊。”
马尾少女举起了画板,认真端详着,却在下一秒被人自头顶抽走了画板,她恼怒地回头,以为是坐在门口的男孩儿,不料却见到了老师那张俊雅的面孔。
“慕、慕容熙逸老师”
她颤抖着声音,慕容熙逸却没有回应,他呆呆地着画中的少年,手指轻轻拂过地却是少年旁边龙飞凤舞的名字王语珂。
“语珂”
他喃喃,忽然又睁大眼睛问刚才女孩儿在哪,得知离开后疯狂地跑到街上寻找,然而不论他如何找都找不到了,他的语珂永远的消失了。
王语珂如同行尸走肉般坐上车去了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