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诸伏景光问。
走在前方的麦芽威士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于是诸伏景光换了个问题。
“今天快结束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的任务。”
那人刹那间停住了脚步。
诸伏景光一愣,也跟着停了下来。
麦芽威士忌还握着他的手腕,所以即使刻意落后几步,也仍旧无法真正拉开多少距离。
他后知后觉地生出了几分忐忑。
——那毕竟是麦芽。
那人缓慢地转过身,眸光依然平静,“你很期待这场游戏的结束。”
诸伏景光斟酌着回答:“无论是游戏还是其他事,总是会结束的。”
麦芽看了他一会儿,竟然露出了个极淡的笑容,而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继续拉着他向前走。
诸伏景光看着前方的那个人,又逐渐把目光放在前路上。
夜色正浓,路灯有规律地分布着,脚下的路由光亮到黑暗再到光亮,但是远眺到最后,只余下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麦芽要带他到哪里去,或者说,他不知道麦芽想要到哪里去。
距离那场荒谬的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了四十天。
没有他曾经担忧过的场景出现,那些任务平平常常,大多时候就像突发奇想想到了就让他去做做,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真的做什么,与此相对,任务奖励也总是很随意。
他有时候会觉得麦芽并没有组织里的那些人想的那样无厘头,但是一些无厘头的举动出现又不得不让他生出那些大众的想法。
麦芽今晚是来找波本的,但是临走前却带走了他。
为什么?
虽然这么想有些自以为是,但是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一些有关麦芽行事的逻辑。
送黑麦礼物的重点不在于黑麦,而是“送”这个动作;约波本见面的重点不在于波本,而是一段时限内保持“见面”这个状态。
那麦芽今晚与波本拥抱,本质因素是什么?
麦芽也曾经张开双臂等待过他的拥抱,所以麦芽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只是拥抱吗?还必须与特定的某个人拥抱?
如果是后者,那人选又是怎样决定出来的?
于是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就在思考的一个问题上:麦芽威士忌的那些任务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在自己与自己玩游戏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方式去决定自己的任务?
与过去很多次一样,思考到最后,他并没能得出什么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