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德一向对大儿子极为偏心,见大儿子要被送至官府,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双手背后,在原地来回走,惆怅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安成德磨牙凿齿的指着周氏骂道:“你个死老太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就为了这十几个鸡蛋,非要闹到这般地步?”
“我…我这……”周氏看着事情没有朝她预想的方向展,一时也慌了神。
安庆跪在村长面前,说道:“叔,求求您不要送他们去官府,他们知错了。”
村长李怀仁和秦氏没有说话。
安庆扭头又对他爹娘说道:“爹,娘,糊涂啊!怎能做出此等丑事?”
周氏上前劝着秦氏道:“弟妹,你我都是做娘的人,就饶了他们夫妇二人吧!”
周氏说着说着,开始捂嘴低泣道:“这庆儿婚事在即,若是在这紧要关头将事情闹到官府,只怕庆儿这婚事……”
大伯娘张氏脸上挂着两行泪,跪在李怀仁夫妇跟前,她双手拉着秦氏衣裳下摆,连忙哀求道:“叔,婶儿,求求你们不要送我们去官府,庆儿婚事在即,万万不可啊!”
秦氏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们先前诬陷这姐弟俩时,嘴脸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要求人,就去求姐弟俩吧!看看她们如何说,按她们意思来即可。”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姐弟俩。
这事儿若按安月的第一想法,恨不得直接将大伯大伯娘送去官府,打板子服牢役,才方解心头之恨。
但她转念一想,以前安庆哥哥对姐弟俩一向不错,况且有句老话叫祸不及妻儿。
这便宜大伯大伯娘的罪孽,本该由他们自己来受罚,祸不及安庆哥哥才对,再者如今安庆哥哥婚事在即,若是将事情闹大,臭名远扬,想来他的婚事定然会告吹。
安月想来想去,大伯大伯娘诬蔑之事就这么算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抬头一看,姐弟俩这才刚回来,家中无大人,生活中缺少不了挑水砍柴之事。
这些事实在是琐碎又繁杂,若是能让大伯来充当这个苦力帮手,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其一,能解心头之恨,其二,能保全安庆哥哥的婚事,其三嘛……还能暂且有个做苦力的帮手,反正这事利大于弊,看来十分可行。
安月,正想开始说话,但又赶紧合上了嘴。
这事还得让他们过来求着自己才行,这样才有和他们谈判的条件。
于是,安月只是盯盯儿的看着大伯大伯娘,眼里没有半丝同情,也没打算先开口说话。
因为她在赌,在赌他们会先开口求饶。
大伯娘张氏转头看向安月,神色里带着憎恨,无奈,犹豫。
安月在心里想着数五个数,她默念道:
“一!”
“二!”
“三!”
正当安月数三时,大伯娘从秦氏跟前站起身。
“四!”安月数到四时,大伯娘张氏已走到姐弟俩跟前。
这时,大伯娘兴许是感到难以启齿,她紧紧的咬住下唇,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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