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插花的动作未停,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她伸手去接绿芜递来的花束,可后者却紧紧抓着没有松开。
姜景妤抬眸向绿芜:“有话直说。”
“殿下,如今您已经成为了漠北的可敦,那些前尘往事,便让它随着这次队伍离开一并散去吧。”
身为姜景妤的贴身宫女,姜景妤对顾清律的情谊绿芜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身为婢女,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插手主子的感情与心绪。
可这里是漠北不是大燕,绿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僭越身份提醒一下姜景妤。
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可汗察觉到公主心中装着别人,势必会大发雷霆迁怒公主。
责罚一顿都是轻的。
传闻可汗性子阴晴不定,对待女子更是毫不怜香惜玉,绿芜只怕那些前尘往事会害了姜景妤,成为她一切不幸的开端。
姜景妤自然听出了绿芜话里的意思,她正要开口,一名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启禀可敦,副尉求见。”
姜景妤眸光微闪,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让她进来。”
绿芜皱了皱眉,副尉?
漠北的规矩竟与大燕如此不同么?
在绿芜的疑惑之下,身着官服的乌尔卓玛走了进来。
绿芜稍稍打量两眼,随之心下了然,原来这府尉是位女子,难怪可以直接踏入后宫。
乌尔卓玛从殿外进来那刻便将视线锁定在了姜景妤身上,在到姜景妤果然毫发无伤后眸色暗了暗。
乌尔卓玛昨晚兴奋的一夜未睡,就等着今早从皇宫传来可敦与人私奔被可汗当场处决的喜讯。
然而她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收到一点动静,沉不住气的她只好再次入宫。
从宫人口中得知昨晚并无要事发生后乌尔卓玛不信,当即便要亲自前往长乐宫一探究竟。
如今到姜景妤不但毫发无损甚至还有心情插花后,心情简直比让她吃屎更让她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待在长乐宫?!
乌尔卓玛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那晚她明明亲耳听到二人策划要私奔逃离漠北王宫。
并且在第一时间告知了可汗,万事俱备,只等大婚之夜到来将二人抓个现行。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如今却好端端的坐在长乐宫?
“副尉是吧,你来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不等乌尔卓玛想出个所以然,姜景妤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乌尔卓玛急忙敛起思绪,强忍着心中的不忿朝姜景妤行了个礼:“参见可敦。”
“起来说话。”
乌尔卓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开口道:“臣唯恐可敦初到漠北一时不适,故而一夜辗转难眠,今日特来求见,希望可以为可敦排忧解难。”
“副尉有心了,不过本宫并未对漠北感到不适,副尉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姜景妤头也不抬直接下了逐客令。
乌尔卓玛语噎,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见她一直杵在这不走,姜景妤抬眼朝她了过来:“还有事?”
就在这时乌尔卓玛突然心生一计,继续拱手道:“可敦可会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