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墨又随手翻起来了其他案的设计图纸,这让莫温桥有些意外,按理说品了珍馐佳肴又怎瞧得上粗茶淡饭呢。
陈之墨翻着也觉着无趣,这些案的设计简直连他这个外行的眼都入不了,翻得陈之墨都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突然一张图纸映入眼帘,让陈之墨有些委顿的精神为之一振,该图纸有了陈之墨想要的味道,那就是殊形诡制、颇具现代风格了。
陈之墨仔细一瞧名章,崔奉年,又翻出这人的设计图纸仔细翻起来,越心中越是惊喜。
一旁的莫温桥皱了皱眉头,心想这陈大人怎么就翻起这个不羁小儿的图纸来了,于是在一旁说道:“陈大人,这崔奉年顽固不化、异想天开,经常搞些匪夷所思、离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是不要浊了大人慧眼。”
陈之墨在一旁点点头,自语道:“是够古怪的。”,说完将图纸扔在了一边。
莫温桥见陈之墨也在此等候多时了,还不见有人回来,自觉面上过不去,于是气冲冲地骂道:“这些个泼皮惫懒的家伙,逮着他们我不好好惩戒一番。”
就在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差点就撞到了莫温桥。
莫温桥总算见着人了,勃然大怒:“当值时间,你等死哪去了?”
来人一见总司大人驾到,惊得一头密汗,赶忙回道:“莫总司息怒,我等并未偷懒,是在拟建场现场讨论,这不,齐掌案让我回来拿他的设计图纸。”
拟建场就像是模拟建造的现场,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地方。
莫温桥还欲发火,却被陈之墨打断了,“莫总司息怒,咱们不妨去拟建场吧。”
莫温桥这才冲来人喊道:“还不替陈大人带路。”
“是是是。”,来人急忙应道,还不忘抄起齐谨交代取的设计图纸。
在拟建场中,起了一场争论。
这场争论的起因是齐掌案设计了一张图纸,让建筑从外观上着精巧玲珑,里面却是空间广阔,有点利用了视觉效果的感觉。
而在众人吹捧齐掌案之时,案崔奉年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奇淫巧技、没事找事,他认为要想建筑内在空间广阔,那就直接多建两三层,何必费劲去搞各种设计。
在典设堂,齐掌案就是掌权之人,本也名声在外,怎容得崔奉年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家伙如此反驳,于是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论,最后众人便移至拟建场要通过建造模型来分一分高低。
这时莫温桥和陈之墨已经来到了拟建场,两人站在了后方并未上前打扰,只是命下人将齐谨的设计图纸送了上去。
齐谨接过图纸,对众人大声说道:“此次陛下要在西区府城郊建造楼宇供牺牲将士的遗孀遗孤居住,特别要求外在要体现皇恩、内在空间不能逼仄,我便设计了这精巧建筑。”,说着齐谨便将图纸摊开给众人观。
众人立刻一个劲地吹捧起来,不少人还竖起了大拇指。
齐谨此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指着一个小型的建筑模型继续道:“诸位请,在此处设计。。。。。。”
齐谨开始讲解着他的设计理念了。
在后方的陈之墨着听着,也觉得齐谨这设计着实精巧复杂,要是作为皇家庭院的设计理念倒还不错,作为安置房的设计方案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齐谨讲完,引得众人喝彩,自己也无不得意挑衅地望着崔奉年,在他心里恨死了这个崔奉年了,不听使唤还常跟他唱反调,他今天逮着机会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莫温桥见着齐谨的设计神工天巧,也朝陈之墨得意地了一眼,谁想陈之墨却毫无回应。
只见崔奉年走入场中,朝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同僚,我等奉皇命设计各类建筑,总不见得要把所有的设计都按着皇室宫殿一般设计吧,极尽淫巧、耗时费财,难道陛下的钱来得轻巧?还不如用这些钱财为这些孤儿寡母做点实事。”
齐谨听着这话气得不轻,强压着怒气冲崔奉年喝道:“崔案,咱们只管设计,别扯其他的,把你的设计图纸拿出来比比。”
崔奉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有设计图纸。”,然后走上前用模型摆弄一番道,“既然是居住房屋的设计那无非还是要住的人觉着宽敞舒服,把你那些花哨的东西去掉,那些资金用于将房屋多建两层,外观上采用壁画彰显大气,内在设计尽可能简单宽敞,再辅以家具雕饰,自然也能满足陛下要求,还能真的让将士遗孀感到皇恩浩荡。”
齐谨的设计是二层庭院型,鸿图华构、碧瓦朱甍,占地极广、甚为奢华,崔奉年的设计有些像现代建筑,为七层建筑型,简约大方、强调实用,占地少而空间大。
齐谨不屑道:“又是些古怪玩意儿,我岂问你,如此高楼建筑,你将采用何等材料?”
“洪天树,此树参天坚实,可为主材,辅以糯夯土,冬暖夏凉,居者舒适。”
“哈哈哈”,齐谨大笑起来,“果然是想法单纯之人,这般设计也敢拿出来显摆。”
崔奉年听得齐谨讽刺自己,也是憋得满脸红润,“但请齐掌案指点。”
齐谨冷笑一声着崔奉年道:“你这个设计不但是无用之物还居心不良,你可知这设计有一个重大的漏洞,你建造如此高楼供人居住,可有考虑过安全问题,尤其是洪天树材,一旦干燥极易燃烧,若起火情,你认为高楼上的人如何逃生?若遇雷雨天,如此高楼如何避雷,你有考虑过吗?”
齐谨的一连串问话逼得崔奉年是满脸通红,崔奉年想法奇特,经验却不如齐谨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