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缓慢地眨了眨眼。
君长渊单手撑在她耳畔,高大的身影覆下阴影,沉沉一片笼罩着她,凤眸妖冶,眸色深沉。
无形中,似有种危险的气息缭绕。
这是云苏最熟悉的气息。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便一直生活在危险中,无处不在的险境包围着她,培养出了她强大的危机反应。
越危险,就越兴奋。
君长渊身上透露出的侵略气息,唤醒了云苏的肾上激素,心跳迅速加快。
她的眼眸在昏暗的床帐间,泛出盈盈的亮光。
“知道啊,今晚不是新婚夜吗?”
云苏不退反进,伸手揽着他的脖子,笑吟吟道,“你想做什么?”
满床喜庆的火红,不远处的案桌上,一双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灼灼燃烧着,跳跃的火苗,将大红的“囍”字映得格外醒目。
君长渊身上的喜服还没换下,乌发挽入金冠,灼目的颜色对比,比那极致妖娆的妖孽还要艳丽几分。
砰,砰砰……
云苏揽着他的脖颈,近距离着这张完美的脸,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心跳地越来越快。
“你可真好……”
云苏情不自禁地说,仰起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每次你都觉得很好。”
君长渊剑眉轻挑,含笑道:“小色鬼。”
“我又不色别人。”
云苏嘀咕道,“你都长成这样了,让我多怎么了?我喜欢长得好的人。”
君长渊着她脸颊泛红,不知是被满床的火红映衬的,还是从肌肤透出的颜色,用手背碰了碰,有些发烫。
“你喝酒了?”他低沉问。
“没有。”云苏摇摇头,又笑盈盈地凑过来,亲亲他,“这叫酒不醉人,美色醉人。”
君长渊似笑非笑地勾起她的下颚,“就这么喜欢本王?”
云苏认真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着他,“多好啊。”
君长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还真是个小色鬼!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想到了什么吗?”云苏忽然说道。
她丝毫没有被男人压在床上,忐忑不安的局促,反而像是在玩乐一般,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脖子,跟他说悄悄话。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在森林里找到的一株毒花。那朵花特别漂亮,长在悬崖上,又张扬又夺目,毒香气将整片悬崖的毒物都吸引了过去,就像毒王一样,层层叠叠地拱卫着它。”
君长渊:“……”
云苏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乌黑的眉眼带着纯然喜欢的笑意。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那朵毒花,又危险又好。”
君长渊:“……”
他难得被噎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眸光复杂地着身下的小丫头,“你拿一朵花来形容本王?”
而且,还是一朵毒花?
云苏眉眼弯弯,“有什么不好?你和它一样好。”
君长渊蓦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轻捏着云苏的下颚,深深着她的眼睛:“在你眼里,本王的好,和那朵毒花的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