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从楼上走下来:“嗯?”
段立轩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里面有两百万,密码四个七。钓鱼佬的那五十万,你乐意还就还,不过我建议你自己留着。”
余远洲没有接卡:“丁增岳的钱我不还了。二哥的钱我也不能拿。”
段立轩把卡插到他前襟贴袋里,“拿着!从今往后,只要二哥活一天,就罩你一天。你在x市开开心心地过,别总想太多。”
余远洲手指摁着胸前的卡,飞快地笑了一下。又蓦地低头抿起嘴唇,捏住了鼻尖。
段立轩凑到他脸跟前:“洲儿?”
余远洲别过脸,轻轻摇头。
段立轩又弯腰从下面凑上来,嘬着嘴逗他:“呦呦呦,可别是要掉金豆儿。”
余远洲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确实是被段立轩的话给击中,一下子鼻酸了。
这么些年,竟是他给别人当哥,挡别人前头。这破天荒出来个要给他当哥的,他简直受宠若惊。
余远洲硬是憋住了眼泪,佯怒地推段立轩肩膀:“放屁。”
段立轩被他推一趔趄。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整个x市,也就你敢说我放屁。”
余远洲用指头刮着眼角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嗐!这叫什么好。往后日子长着,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好。”段立轩抬腕看了眼表,“十二点了,走,出去吃点东西。下午去商场给你买点衣服···”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他用眼神示意余远洲稍等,走到窗边划了接听。
通话持续了能有三四分钟,段立轩几乎不说话。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只是嗯,表示他在听。气氛变得沉重,余远洲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地看他。
等段立轩挂掉电话,还不待余远洲问,面色凝重地说道:“疯狗急眼了。今早起诉了我哥。”
余远洲心底一凉。不过两天,丁凯复的第一枪已经打响了。
“可我们还不清楚肖磊手里的全部底牌。”
段立轩挥了下手:“我们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也一样。走,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段立轩一路把车开到了市郊的乡下。
余远洲往外瞅了一眼,贴着白瓷砖的大平房,院门口杵着块木匾:慈怀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