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可我,死不瞑目啊!”
老秦头声音猛地变大!
悲愤,且充满了不甘!
然后,一切归于安静。
簌簌声,是风吹动纸人的轻响,是院子里的落叶声。
夜空中星光弥漫,月华凄冷惨白。
老秦头双目睁得滚圆,外凸,他嘴巴微张,泛黄的牙齿曝露在唇下,肤色透着土黄。
他,早已死去了多时!
眼泪绷不住了,我哭得泣不成声!
哭声太大,还引来不少村民窥视,他们张望后,又赶紧跑了。
我哭了半夜,才把合寿木扛到前院。
给老秦头洗了个澡,换上另一套新寿衣。
老秦头是想给我减少麻烦,自己都把死人衣服穿好了。
可他终究是个算命的,不专业!
人死了,身上大穴孔窍失控,屎尿横流,除了纸尿裤,提前穿什么都白给。
我认认真真地给他剃头,赋敛。
当他入棺时,面容栩栩如生,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老头子,平时不让我用手艺,合着今儿你先享受了全套。”
“不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要不了多久,我就来祭拜你,让你得偿所愿。”
我一边低喃,一边合上棺盖。
老秦头的脸逐渐消失在缝隙中,归于黑暗。
棺盖咣当一颤,完全闭合!
立灵堂,点香,焚纸,一应事情办完,都快中午了。
我先去村口,找到了刘寡妇。
刘寡妇四十左右,风韵犹存。
她喜欢在村中央的老榕树下唱戏曲儿,扭秧歌,比广场舞高一级。
老秦头审美颇为不俗,隔三差五的就说,刘寡妇好啊,扭得腚圆!
我给了刘寡妇五千块,让她找上九个小媳妇,晚上来给老秦头扭一段儿,送他最后一程。
本来还要去找厨子做白席,可一想,老秦头没啥亲戚,他只好色,不喜欢热闹,就算了。
往家里走,我思绪杂乱。
老秦头说了,让我立即找徐家,可我肯定得办好丧事才能出门。
此外,他还带走了一个秘密!
我爸妈金盆洗手的当晚,我妈惨遭剥皮,我爸失踪,时至今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年,我不是没问过老秦头。
他每次都避讳陌深,让我不要提这件事。
命,我得夺回来。
可爸妈的死,我必然要弄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