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暴亡”二字一出,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现在施针也迟了。”医者摇摇头,“北海缺少药材,硬吊着也不是法子,若是能归乡……”
曹洪哪里听不出这医者的意思是,送种平归乡入土。
他沉着脸,起身踱步。
“吾府犹有药,或可一用。”
孔融弱弱开口。
“……我连夜送少府回许都,也许还能有法子救。”
曹洪走了三个来回,终于还是种平的安危占了上风,他也赶不及先往回传书信了,当务之急是先把种平治好。
“将军。”
刘备姗姗来迟,他的住所跟种平方向不同,得到消息也要晚得多。
“少府如何了?”
他甫一迈入门,就听见曹洪呵斥医者的声音,知道恐怕是种平情况不妙,等靠近床榻一看种平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毕竟上午才见种平行动自如,怎么料的到晚上就变成这样了呢?
“府君……”
种平见了刘备,精神反而足了些,他扯住刘备衣袖,缓缓了,定神问:“府君何日启程?”
“约在三日后。”
刘备心中凄凄,握住种平的手安抚:“少府病中,应静心修养为上,这等事,备既承少府之请,哪有不倾力而为的道理?”
种平却很不安心的样子,低低喘息气:“平所念者,唯有此事耳,若不能为,平心神难安,如何能静养?”
他说着,若有若无瞄了眼曹洪,虎子见机,知道种平言外之意,小声嘀咕:“少府既已解了北海之围,又何须掺和那青州之事?终归刘府君麾下只千余士卒,怎能同青州黄巾相抗衡?”
虎子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曹洪听个清楚。
种平似乎也听到虎子的言语,伏在榻边,竟呕出口血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