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阿看种平的眼神都在光,饥渴得仿佛饿了十几年的乞丐,种平被他看得头皮麻,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把他给解剖了。
不过樊阿明显没有变态到这地步换成他老师就不一定了,他只是盘算着要拿什么借口,好留在种平身边,近距离研究种平的神奇体质罢了。
“不麻烦,不麻烦。”
樊阿不动声色,偷偷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我观少府,似乎有不足之症,若是不及早调养,或许会危及日后……”
种平当然听出樊阿的意思是,可以留下为自己温养身体,但他在樊阿眼神下,怎么坐都不自在,真是如芒在背。
只是他转念一想,这位可是华佗先生的高徒,若是能留下樊阿,还怕勾不到华佗吗?
所以硬生生压下被当成小白鼠看的不适感觉,勉强一笑:“那就……拜托先生了。”
樊阿笑得见眉不见眼,拍着胸脯向种平保证:“少府尽管放心,有我在一日,定能保证少府活得更长一日!”
种平心说别了吧……
他起码还能再活个二十年,但是樊阿……这是真不知道活了多大岁数啊。
“子义,我等何时能至许都?”
种平探出半个身子,他一动便觉得背上那伤口痒痛得厉害,何止是像万只蚂蚁在骨髓中爬行?简直是数万枚钢针在他骨头缝隙中搅动似的。
他克制不住溢出些呻吟,伸出手就想去抓,却被樊阿手疾眼快地按住。
“这是伤口再重新生肉,最是薄嫩之时。少府若是抓裂伤口,免不了再受一场苦楚。”
种平知道樊阿说的在理,可那处痒得钻心,他甚至觉得那块肉一弹一弹地在跳,一抽一抽地痛得厉害,恨不得直接连骨带肉全部挖去。
“仍需六七日路途。”
太史慈顾及种平身体,有意放缓度,使马车行得更平稳。
“……来不及。”
种平咬住舌尖,遏制住自己想抓挠背部的欲望,他心说难道统哥为了给他愈合伤口,用了什么激素加他组织生长的度吗?
这也太痒了,遭不住啊。
他开始想回许都,就是意图当着曹操的面劝谏他不要行屠城之举。
然而现在曹操已经入了徐州,再转头是不现实了,只能先入许都,找刘协求道诏书,对曹操加些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