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背后说别人不太好,伯尼。”
柯蒂斯先生不禁责备了一句,“虽然你说的是实话。”
“背后说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的,威尔逊那混蛋就是文坛毒瘤。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他经常收人家的贿赂,还搞什么狗屎的人脉关系,没名气、没送礼的新人作者是休想在文学周刊上发表一个单词;反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玩意儿走对了门路,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宽要求,统统给登出来。要我说,文学周刊那破杂志每期能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可,便算是谢天谢地了。这还是因为那混蛋确有几分眼光,早年着实笼络过几个供稿人,外加平素做得也不是特别过分的缘故,否则,那破杂志早倒闭了。”
柯蒂斯先生点了点头“这事让人烦心,但水清无鱼,各行各界总是不免有一些想要走捷径的投机分子,与其一味针对,不如放他们都去文学周刊。而且,你刚刚也说了呀,威尔逊做事不算太过分。”
“我现在才不管他过分不过分”
伯尼布朗先生又摆出壮汉含泪的姿态“我只是想问你,你对着上帝发誓,在你的心里,我和威尔逊谁更重要”
柯蒂斯先生又开始坐立不安,外加冒冷汗了。
他不止是受不了别人的赞美,更受不了别人这么强烈肉麻的情感表达。
但在多年友情的份上
他还是强忍了头皮发麻的可怕,满脸通红地勉强回答“当然是你,你更重要。”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学生的短篇投给我呀”
伯尼布朗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整个身子还猛地前倾,图穷匕见地喊了出来“你是不是忘记我办的杂志就叫短了啊”
柯蒂斯先生闹了半天,你就为这个
画家罗伯特先生在旁边扶着窗台,笑得快喘不上气来。
他实在太喜欢这个朋友,身边总有数不尽的笑话。
十分钟后,三位好朋友终于不再站着吵架了。
他们转移到了客厅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又有佣人端上咖啡和甜点。
画家罗伯特由于前一阵子沉迷画画,暂时还没关注什么短篇的事。
这会儿完了一出大戏,他的兴致也被勾起,趁着两个好友还在休战阶段,先拿了伯尼带来的文学周刊开始补课。
短篇的字数本就不多。
他很快就读完了,可读完后,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伯尼布朗从碟子里捡了块曲奇饼,边吃边问“说说,什么感受”
“写得好,写得太好了。”罗伯特诚实地说“让我从心里发寒呢”
“可这样的好,文学周刊配登吗”
“呃”
柯蒂斯先生满脸无奈“阿尔之前投过文学周刊,我只是想着,好歹有点儿基础”
“那点儿基础算个,这样好的作者,在哪都不缺读者。”伯尼还是愤愤不平“你这都是借口。”
罗伯特着两人又要闹起来的样子,忙打圆场地转开话题。
他用手指着杂志上的一段文字说“我挺想把这一幕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