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站着的,是明凤。
姜漫视线在她身上顿了顿。
明凤轻轻了她一眼便垂下头去。纤细白嫩的脖颈在寒风中,脆弱得如同一支随手就能掐断的柳枝。
她好像越发瘦弱了,纸片一般。
孟宵没有见姜柔,脸色立即沉了下去“阿柔为何没有来。”
姜卓然不惯孟府将少爷养得如此娇气跋扈,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孟老致仕,他们仍有很多朝政之事需要商议,此次孟宵生辰,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正好掩人耳目。
孟玉静最是心疼自己这个外甥,不比疼阿柔和阿钰少一点,到他如今无法站立,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过,悲从中来,眼眶立即红了。
“阿宵近日身体可好些了今日气色起来不错。阿柔她身子不舒服,不宜吹风,改日她亲自来你,在孟府陪你玩几日也行。”
姜钰有些害怕阴沉沉的孟宵,躲到孟玉静身后去,只探出个圆溜溜的脑袋,乌黑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孟宵。
听了孟玉静的话,孟宵脸色难,当即挥手打翻桌案上的茶盏,碎瓷片噼里啪啦溅得到处都是,茶水打湿了孟玉静衣服下摆,她吓得脸色发白,捂着心口后怕不已。
“阿宵”她急忙上前,让人替孟宵擦撒到袍子上滚烫的茶水。
孟宵像是疯了一样挣扎,嘴里嘶吼咒骂,明凤被她压在身下,他完全丧失了人性,用嘴撕咬明凤的手臂,要的鲜血淋漓。
姜漫上前一脚将他踹开,砸到地面摔得砰一声。
孟玉静还有丫头婆子们一拥而上围着孟宵,明凤孤零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姜漫抓起她胳膊,撸起袖子一,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结了痂的,还在流血的,全是一个一个的咬痕,牙齿撕咬的痕迹。
甚至她的领口下,也全是这样的伤痕。
这孟宵是个狗不成
她撕了帕子替明凤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包了。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呆的。
那厢孟玉静让人将孟宵压住了,抬到榻上,几个健硕的婆子压着他双臂,任由他撕扯打骂都不松手。
屋中乱作一团,姜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侯府小丫头抱着他也吓哭了。
孟玉静脸色黑沉沉的,待到孟宵闹得乏了,安静下来,她这才抽空出来算账。
姜漫早有准备,在她一脚提过来之时便错开了。
孟玉静一脚踢了个空,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她指着姜漫“你竟敢为了这么个外人踢阿宵”
姜漫视线也冷下来“难道任由孟宵将人咬死不成”
她撸起明凤袖子,露出她胳膊上的伤“这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再由他这样下去,风声传到外面,说孟府有个吃人的少爷,我孟府还如何自处。”
孟玉静冷笑一声“一个贱婢,我孟府便是要了她的命又如何。我谁敢出去乱说”
她嫌弃地了一眼地上的明凤,正好前院里来人,说老爷让少爷过去。
孟玉静让人替孟宵收拾妥当,将他抬了去。
孟宵阴阴地了眼明凤,视线残忍玩味“跟上。”
明凤爬起来,像个木偶一般,乖乖跟了上去。
姜漫眼神闪了闪。
孟玉静带她去见孟府家眷。
孟府的姑娘们,她上次只远远见过一次。大抵是姜柔在,她们都不大敢靠近。
里说,姜柔在孟宵面前曾委屈地提了一句,觉得孟府的姐姐妹妹们不大喜欢她,她还为此哭了几次。
自那以后,孟宵对自家姐妹很不待见,总觉得她们见不得阿柔,阿柔那般好,她们个个心性歹毒,想着害阿柔,欺负她。他便勒令她们,阿柔在时,都乖乖的,老老实实在自己院中待着,不得出来找事。
不然,别怪他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