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一个吗。
前日武德帝以星象大变为由,废除了燕王和姜绾的婚事,姜静行琢磨了一下燕王的表情,大胆猜测他应该是和安王一样,也是夜生活不舒心。
“来今日卿们都来了,那便开始吧。”
帝王的话里满含深意,朝臣队列里发出轻微响动,不少大臣都环顾身边人。
姜静行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她觑了一眼几步开外的海平侯。
果不其然,面容削瘦的中年男人率先跳了出来。
“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武德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准。”
“是。”海平侯躬身应道,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辰王殿下自领命撤查刺客始,擅断百机,决事三司视官吏为其鹰犬爪牙,肆意刑狱,以至民怨沸腾,百官侧目,故臣恳请陛下撤警辰王,另择他人,再查此案。”
姜静行着殿中说的义正言辞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两声。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一上来就给小皇子扣了一个擅权弄政的帽子,倒是显得前两天御史们弹劾三法司是不痛不痒的事了。
海平侯弹劾辰王的事让太极殿有了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便有各种隐晦的目光向陆执徐去。
各家公子被抓闹得沸沸扬扬,可这些人到底和刺客有没有关系,是谁都说不清的事。
但不管有没有关系,入宫行刺都是牵连九族的大罪,谁都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关系,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站出来附议海平侯。
姜静行放眼望去,发现这里面不少都是端王和安王的人,还有一些是家中子弟被刑部带走,至今都没有个消息的。
关于陆执徐将所有相关人员都请去刑部的事其实姜静行也知道这事做的太绝。
可她也清楚,若陆执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只会更麻烦。
反倒不如把事情做绝了。
只要真查出来东西,就能把所有人嘴给赌上。
见太极殿里弹劾辰王的声响越发壮大,姜静行便暗暗垂手,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停留几瞬后又将手收回袖中。
眼下有弹劾陆执徐的人,自然也有支援他的,只可惜那些支持他的人收效甚微。
陆执徐着朝臣争议,眉头微皱,却依旧不言不语。
眼见着就要把这位嫡皇子给定死在弄权上的时候,五军都督府的武将们却站了出来,然后殿中的朝议情况便急转而下。
大雍文武对立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很久,此时见武将们下场搅局,不少文官心里的白眼都翻上了天。
两方辩驳几轮,最后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局面竟就此僵持住了。
不少朝臣将目光向龙椅,以现今的情况来说,辰王还能不能继续统领三法司,端武德帝心里偏向哪方。
武德帝手指轻轻敲在膝盖上,穿透人心的目光在殿中大臣们脸上缓缓划过,最后定格在姜静行身上,他着她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瞳孔深处不禁暗含了一丝怒火。
这人是真当他不出来吗。
这些跳出来为辰王说话的武将,到底是在搅局,还是被人授意的,武德帝心里一清二楚。
见武德帝面色阴沉如水,大臣们只以为他是在生气辰王擅权,却不知龙椅上的皇帝只是在恼怒心的臣子插手他儿子们争权。
姜静行也出了武德帝的怒火,但她不仅不担心,反而还微微笑了一下。
她了眼沉默不语的陆执徐,眼中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