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看什么,拿爷爷们当猴子是吗?告诉你们,我们虽然是街溜子,可是也他妈讲道理,闫埠贵这孙子,到鸽子市卖东西,让我们先碰到了,我们就给买了。
两盒午餐肉,花了整二十块钱,两张大黑十,爷们当时就给了,这老小子呢,卖我们的是过期罐头,吃完之后,我们又拉又吐的,昨天刚从医院出来,你们给评评理,有他妈这么办事的吗?”
闫埠贵在屋里也老后悔了,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把罐头卖给认识人了,这要是卖给鸽子市里的人,他们也不认识自己,上哪找去啊!
到现在,闫埠贵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觉得自己点子背,不该图方便,卖给熟人,也是个奇葩。
“老闫,你出去看看吧,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喊啊,又是鸽子市,又是高价卖罐头的,到时候你就成了投机倒把了!”
听三大妈一说,闫埠贵的脸色一白,这要是真成了投机倒把的,工作没了不说,还要去喝糊糊啊!
扶了扶眼睛,艰难的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被坏分子抓到,要枪毙的进步人士呢。
吱呀一声,闫家的门开了,动静虽然不大,但这些顽主都回头看了过来。
“闫埠贵,你总算出来了,哥俩昨天刚从医院出来,到学校找你,你是怎么说的?去办公室给我们拿钱,结果呢,你丫跳墙跑了,可真是为人师表啊,你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洪观嘿嘿一乐,难怪昨天下班的时间,闫埠贵给自己贡献了五千多情绪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闫埠贵的脸色难看,但是看到洪观在人群里,仿佛有了勇气一般“二位那爷,要我看,这事儿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可能是您二位太久没沾荤腥了,冷不丁吃的太多,肠胃受不了了,我们家人吃了,就一点事儿没有。”
其中一个姓那的有点怒了“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是差钱的人吗?会没肉吃?”
闫埠贵丝毫不慌“有钱归有钱,问题有钱不一定有肉吃啊,你们都没工作,有肉票吗?没有肉票,去鸽子市,一百回能有一回有卖肉的就不错了,还一定能轮到你们!”
“少扯那些没用的,我们虽然是混街面的,但是从来不欺负老百姓,给个痛快话,今儿这钱,你是赔还是不赔!”
闫埠贵不慌不忙的推推眼镜“抱歉,不是我的问题,给不了钱!”
两人都气笑了“行,闫埠贵,你丫牛逼,本来听说你家也不富裕,给个五十块钱拉倒了,跟爷在这儿耍无赖是吧,以后求爷爷的时候,没有一百块钱不成。
走哥几个,这老小子不讲理,咱们找讲理的人去,今天豁出去喝几天糊糊了,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听到这话,闫埠贵豁然变色,他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大,毕竟去鸽子市的是他,高价卖午餐肉罐头的也是他,这要是事情闹大了,他就废了!
有点慌张的找洪观的影子,可惜洪观早就回家了,闫埠贵的眼神他也看到了,前几天刚跟自己掉脸子,今天就像让自己帮着站台,脑子没病吧,自己那么贱吗?
没找到洪观,闫埠贵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住户,希望能有人帮自己说话,结果住户都低头,正在他失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
“闫埠贵,他们说的那个罐头,是不是铁盒的,上面有山有水,还有一条流水的小河?”
闫埠贵以为贾张氏是来帮他的,顿时就点头“对,就是那种罐头,你也见过?是不是吃完啥事没有?”
看到闫埠贵充满希冀的眼神,贾张氏张嘴就开骂了“闫埠贵我草你姥姥的,原来那个罐头是你的,五年前我就是吃了你的罐头,才全身发绿,又拉又吐被送到医院洗胃的,医生说我中毒了。
老娘找了那么久,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赔钱!”
为啥两个姓那的,也这么确定是罐头的问题,就是因为他们也是全身发绿,进的医院!
听到还要赔钱,闫埠贵就忍不了了“你个疯婆子,你吃的那个罐头,又不是我的,为啥我要赔钱,我的罐头也是捡的!”
“你可拉倒吧,五年了,整整五年,我就没听说过,还有谁吃过这种罐头,结果就这么巧让你捡到了?你糊弄鬼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