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很少会去跟别人聊的过多,过深。
职场上,逢场作戏,以赚钱维持关系为目的。朋友间以相处舒适,信任为准则。
话多为失。
太多时候自身所经历的一切在别人听来,既无聊又乏味。
这种性格的好处是跟很多人都能相处的中规中矩。坏处是,处的来,难成知己。
他想把蒋清雨也当成那种可以中规中矩去交往的人。
主要稍微一接触起来,便容易失去分寸。
所以他大学就避免跟她产生过多交集,婚后同样在避免。
蒋清雨车不快不慢,观看倒车镜之时,视线在许弈脸上一扫而过:“问你们俩离心的原因呢,怎么不说?”
“当然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学校那会我就能看出来。”
许弈:“看出啥?”
“性格相克,是相克,不是互补。于思媛属于那种在熟悉之人面前缺点明显的人,越熟,越明显,说话百无禁忌,真实的不管别人能不能接受。你相对内敛,自有权衡,二十岁的思想比很多中年人还要繁复。”
“这导致她在你身边没有秘密,她动动筷子你就会知道她想吃什么。她没有掌控你的能力,偏掌控欲强的变态。她了解些表象自认为了解了你,却不知你才是真正了解她的那个。完全不同的成长轨道,就算因为一些外力偶然交集,不可能永远密不可分……我见到过于思媛的父母,作为他们女儿的同学,我都觉得他们两人的脾气有点太难相处,更何况是做他们的女婿。”
许弈扯了扯嘴角:“你像个神婆。”
“你就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不对,但有道理。”
蒋清雨横了一眼:“离了告诉我一声,我陪你借酒浇愁。”
许弈:“朋友不都是劝和不劝离的么?”
蒋清雨:“当朋友都不劝和之时,说明没人看好你们。你俩的事我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有哪一对真正相爱,进入婚姻的情侣会把财产分的那么清楚?”
“人的忍耐性是有极限的,长期生活在一个充满戒心,缺乏信任的环境里,迟早都会抽身而出。你认为我挑拨你们关系也无妨,反正就算是你俩热恋期,我也没觉得她有多在意你。”
许弈笑了笑:“别只说我们俩,说说你。”
蒋清雨:“我啊,我得感谢这个时代。我爸妈从小给我灌输的观念就是好好学习,业余爱好可以有,舞蹈,钢琴,绘画等等。但业余只能是业余,不能本末倒置。上大学的时候他俩把路都给我规划好了,考研,读硕,留学……三十岁左右结婚生子,从事高大上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还是出了意外,校庆上唱完那歌,突然就火了,并且很快有一家靠谱的媒体公司主动找上了我。三百万的签约费,条款还相对宽松,只违约金比较高,高出天际。我当时脑子一热,冲动拿了这笔钱,把合同往我妈面前一丢说签了,违约赔不起。”
“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看我进的这一行。这几年过的也挺轻松,旅旅游,写写词儿,对着镜头唱唱歌,秀一秀各种乐器。钱没咋赚,粉丝没少涨。公司看我勉强对得住所付出的资源,长此以往对我要求也不再那么苛刻。只要不是太过,合约对我来说已基本没了约束力。”
许弈好奇:“合约都约束些什么?”
“禁止私设账号,私接广告商演,擅自官宣这些。”
“那岂不是谈个恋爱都受限制。”
蒋清雨正经:“得分跟谁谈,我要是跟你谈的话,满世界宣传肯定都没关系。大老板是你亲姐,关系再差也不至于为难弟媳妇对不。”
她说着又有些顾虑:“不过现在不能谈,现在谈的话合约是没限制,我成小三了!”
许弈:“你奇奇怪怪说些什么?”
蒋清雨笑,昏暗的车厢都好似因为她笑容而亮了许多:“下一步事业准备往哪方面展?”
“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想看看能不能跟蒋安宁一块把她那个账号做起来,或者做点副业,尝试下线上美术课。”
“你要做短视频,我倒可以帮上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