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儿不情不愿被温如带下去,正厅内,只剩两人。
温声声低头喝茶,并不觉得尴尬。
“月儿不日就要嫁入信国公府为妾。”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二夫人抬头着温声声,没到预料中的反应,心里有几分失落,“外面流言四起,月儿又……”她吸了吸鼻子,“二房什么样子,你都清楚。本想着让月儿衣食无忧,却不想事与愿违,只是,我有些不安。”
温声声放下茶盏,笑笑:“这些事,二夫人无须告知我,我现在温家大小姐并非三少夫人。”
二夫人话里的意思,她猜到几分。
明知道信国公府不安好心,却不想放过机会。萧月儿已是残花败柳,能嫁入信国公府已经是万幸。可二夫人不傻,青山寺的事情,萧月儿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信国公老夫人最是护犊子,无缘无故怎么会答应。
“我知道,可,可整个南阳侯府,根本没人听我说。”二夫人开始低泣,“老夫人听说月儿能嫁入信国公府,恨不得当晚就送过去,根本不考虑对方是否心怀鬼胎。
还有老三,想借月儿的事情,缓和与宣王的关系。阖府没人关心月儿嫁过去是否幸福,只想着能给侯府带来多少利益。”
温声声听着二夫人的抱怨无动于衷,把玩着桌上的杯盖:“老夫人什么性子,二夫人应该早就知道,我们之间聊这些,没必要,萧月儿过得幸不幸福,有你这个母亲把关。”
二夫人算不上好人,却是个好母亲。
对方和她说这些,怕是想让她帮萧月儿。
果然,二夫人扑通跪下温声声面前,脸上带着泪:“我知道说这些不要脸,可我还是求大小姐帮帮月儿,信国公府摆明不安好心,让我着她跳火坑,我办不到。”
“那就不嫁。”温声声神情松散,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萧月儿与宣王私通的事情,信国公府怕是早就知道,你今日带她过来诊治,无形中挑拨宣王和信国公府的关系。你既然早有对策,又何必假惺惺装可怜。”
她突然觉得萧月儿好幸福,有二夫人这样的母亲为她筹谋。
今日过后,萧月儿就是完璧之身,二夫人只要放出消息,便可还萧月儿一个清白。退一万步,萧月儿嫁给赵信,成婚夜,落红就能说明一切。
到那时,只要萧月儿稍加挑拨,赵信就会以为,宣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诬陷萧月儿与他有染。
而这种事情,赵信自不会找宣王问清楚,两人从而产生嫌隙。
她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大善人,无形中帮了二夫人。
“我没有装可怜。”二夫人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直视她,“我确实有私心,可又能怎样,信国公府是赵贵妃的娘家,月儿真出事,谁也帮不了她。我愿意做你的眼线,监视大夫人和老三,只求月儿有难时,大小姐能救她一命。”
温声声嗤笑出声:“二夫人不要白日梦,我都自身难保,哪里能力救别人。”
“你有。”二夫人笃定道,“放眼京城,能与紫衣侯和长公主扯上关系的,你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