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君房,你认识吗?”
老人说完,就拿着锄头走出了房门。李汶见状只得扭头看向一旁的小龙人,出言问道。
“没什么印象,人族中的姓与妖族的族群差不多,相当于身份的一个标志,而窦这个姓据我所知,在人族中并不常见,这种情况,要么就是窦姓的宗门并不着名,导致关于他们的事迹没有传到我们这边,要么···”
欧阳卫思索片刻,抬头回应道。
“要么?”
话说一半不说完急死人。
“要么就是这个姓氏中有人犯了事,而且是罪不可恕的大事,株连九族,所以没人姓这个姓了!”
欧阳卫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原来如此。”
李汶闻言沉吟了片刻:“那哪些姓氏在人族中比较着名,或者是宗门,省的我两眼一抹黑,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事你问我,你是人族我是人族?”
一听这话,欧阳卫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依旧解答道:“我只是知道个大概,赵钱孙李四家就不必多说,这是家族势力,遇到张姓一般是天师府的人,先前窦老所说的唐门的人一般姓唐,武当的姓王的占多数,这些算是比较有名的人族势力了。”
李汶听后点了点头,暗暗记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老头刚刚说的李镇国是谁,还有太极乾坤是啥,很厉害吗?”
“你是人族吗,你不知道李镇国是谁?”
龙人的金瞳盯着李汶看了半晌,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很有名吗?”
“他是你们人族的皇帝,我记得你们称呼他玉隆皇,而且号称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人族高手,太极乾坤我就不知道了,看样子应该是哪位的成名绝技吧,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欧阳卫从床上坐起,活动了活动筋骨,慢悠悠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
李汶嘴里嘟囔道,把吃完的油纸纂成一个纸团,随手一扔:“我出去看看,你要过来吗?”
“也好,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罢,跟上李汶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烈日当空,海面被明媚的阳光照的湛蓝,吹来的徐徐海风携带着的咸湿,让人心头一震,远处的城市中传来阵阵喧闹声,黑水港的港口不时有船只离开或是停靠,近处的田野上,两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在机械式的耕作,而窦老坐在一个马扎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嘿嘿,您这是忙什么呢?”
李汶踏着四方步,笑脸迎了上去,走近一看才现,老人正在铁毡上慢慢摩擦着一个三四指粗的一根铁棒。刚刚茅草屋中看得不清晰,此刻阳光下才注意到,老人的服饰并不华贵,各个关节处都打着补丁,看起来衣衫褴褛,但是并没有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
“我在磨针啊,要试试吗?”
老人盯着李汶看了一会,嘴角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了,我又不是李白,您忙您的吧,我随便溜达!”
李汶闻言一愣连忙摆手,你管这叫针?
“试试吧!”
老人仿佛没听到李汶的回答,手上依旧握着那根‘铁针’,伸向李汶,清澈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嬉闹,只是淡淡地盯着后者。
沉默良久,这下李汶没再敢开玩笑,老人的眼神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在拍卖场的情形,那种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
见到李汶接过了‘铁针’,窦老便起身将身下的马扎让了出来,让其坐在上面。
“就这么干磨吗?”
李汶试探性的问道,回应他的只有背对阳光下的两个大鼻孔,其中还突出几根未经修剪的鼻毛。
“好吧!”
见到老头没理会自己,便双手捏住粗糙的铁棒,放在铁毡上,开始不耐烦地打磨起来。而老人就在旁边眯着眼睛,紧紧着盯着李汶的动作,片刻后,趁李汶未曾察觉,一只手搭在了后者的肩上,暗暗的着力,白色的法力丝线探出,随后钻进了李汶的后背中。
过了大概二十息的时间,前一刻还在不耐烦打磨的李汶,此时却变得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不知为何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眼前打磨铁针这一件事情上。原本无序快的摩擦变得缓慢,而且不知从手上哪里,渐渐散出了薄雾,随后逐渐缠绕在了铁棒上。原本三四指粗细的铁棒,在淡淡白雾的加持下,在肉眼可见的缩小。
见到李汶进入了状态,老人的手便离开了李汶,退后了两步,在一旁细细观察起来。
而随着铁棒的缩小,李汶的眼神变得无神但清澈,仿佛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