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时间,原本人满为患的大厅已经变得稀稀拉拉,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了,剩下的几人想来是与幽篁关系较近的几人,此时脸上满是踌躇,想要上前劝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随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排座位上仅存的一名宿老。
那名老神在在的老人睁开双目,看向了幽篁,嘴角逐渐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其中夹杂着一丝苦意:“幽篁,你长大了,只可惜我们这些人都老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山叔,形势所迫啊,我也没什么办法,他们这些人不彻底根除,焉渊阁后患无穷,眼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能就这么放过!”
幽篁揭下面纱,略显无奈地看向了老人,但是眼中的光芒甚是夺目。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爹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也会十分欣慰。”
山叔站起身子,拄着拐杖朝着幽篁走来:“只是这个时机真的好吗,现在这里收益锐减,老家伙们闹分家,要是被其他几方势力现情况不对,就算最后焉渊阁能存活下来,也是苟活,你心里可要有数!”
“幽篁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啊。”
少女放下手中的书卷,忽然注意到外面朝阳已经升起,便伸出玉手轻轻拉开窗帘:“黑水港最近一段时间太过平静了,就好像大家都在准备着什么,唯有我们还不知所措,我这次既是刮骨疗伤,也是投石问路,看看那几家最近在忙活什么!”
“嗯,不错,当年你来这里的时候,我以为你待不了几日便会回去,我是真是小看了你,现在面临绝境,又有如此计策,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山叔拄着拐杖,敦了两下地板,笑着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些老家伙们分出去,想必也会不停地给你找麻烦,这件事情上,我给你送点情报倒是不成问题,要是出手相助怕是有些困难,毕竟我明面上还是属于他们那一边的!”
“这样就可以了,要是这件事情做成的话,后面父亲那边我帮忙的时候,阻力也会更少,往日的时候,每次向族内输送物资,都会被那几位刮一层皮下来,真是贪得无厌。”
老人闻言点点头,欣慰之意更甚:“看来在这里,你是锻炼出来了,这群老家伙们修为上不去,族内不满的声音也压不住,就剩下自己这些年捞的了,你想将他们一举拿下,他们又何尝不是想将焉渊阁吃干抹净呢?”
山叔将目光对上幽篁的眼眸,凝视了片刻,那眼中的一抹光芒被尽收眼底,旋即淡笑一声:“算了算了,你也长大了,山叔也老了,也不该东管西管了。”
说着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身上的长衫随手一抖,暗含威势:“对了,我这老本好不容易攒的,你们几个可别给我败光了,多多少少得给我留点养老钱,听见没有?”
“遵命,山老!”
除了幽篁以外,一旁的阴影处,又传来了两道声音。
···
原上的茅草屋,此时的训斥之声连绵不绝。
“你们俩真是好大的胆子,能活着回来真是算你们走运。”
嘶!
空旷的土地上,李汶正光着膀子,身子下面是无数根钢针组成的砧板,尖锐的针锋根根直戳前者的脊背,不仅如此,窦君房坐在一边,手中挥动着铁尺,每隔几息的时间,便一把抽在李汶的丹田之上,与此同时,砧板上的银针还会缠绕上白色的法力丝线,不断冲击着李汶的穴道。
不多时,李汶汗如雨下,背部满是血迹,简直是酷刑。
而另一位帮凶呢?
此时正与叶士元坐在一旁,前面摆放着茶具,悠闲地品尝着香茗,一脸笑意的注视着李汶,颇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