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莺虽然不明就里,但眼看众人如此激动,显然这“投敌叛国”四字伤人不轻。
温虎臣强压怒火,面皮紧绷的道:“丽华说得不错,姓寒的不明内情,有所误会也属正常,却不该像这样咄咄逼人!”
郑凯舟点了点头,又向康兆才道:“康将军威武不屈,捍卫本寨声誉,的确值得称赞,只不过寒凌霄既然如此歹毒,又岂会轻易放过你呢?”
康兆才苦笑一声道:“那厮岂有放过末将之意,眼看末将已经奄奄一息,他甚至说到迟早要拿大将军的首级‘献功’于朝廷,既为江湖除一‘毒瘤’,又免得隋大帅因为大将军之事,屡遭奸臣诟病。”
温虎臣登时一滞,神色中隐约透出几分颓丧,温丽华见状连忙劝慰道:“父帅切莫忧心,咱们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地,大帅他老人家从来都心知肚明,姓寒的无非是自作多情,妄图越俎代庖罢了。”
郑凯舟则沉吟着道:“寒凌霄名列朝天阙八柱之首,一向听命于长安大侠慕容卓,他如此作为实在耐人寻味。隋大帅因为捐金之义举,将雍王府赐给慕容卓,他若想继续攀附,针对大将军也不奇怪。”
温虎臣眉头紧皱的道:“郑兄的意思是……朝天阙要与我为敌?”
郑凯舟微颔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朝天阙堪称猛将如云,大将军今后须得十分小心了。”
温虎臣暗自心惊,盯着康兆才道:“你方才所说都是实话?”
康兆才一正色道:“句句是实,绝无虚言,大将军若是不信,请看这道伤痕。”
他说罢也不理会有女眷在场,便即解开衣襟、袒出胸膛,但见累累血痂之中,一道深深的剑创自左胸贯入,乍一看竟已然刺穿了心脏的模样。
众人顿时悚然一惊,只见皇甫鹰扬缓缓点头道:“差之毫厘未曾致命,要说是故意造假,风险可未免太大了些,当世除了神州七剑那样的大高手,恐怕再没人能拿捏得这么准。”
康兆才诚惶诚恐的道:“末将岂敢造假,那寒凌霄本想取了末将的性命,所幸领头的及时相救,以飞石荡开他的剑锋,末将这才死里逃生。”
();() 皇甫鹰扬心中一动,脱口探问道:“你所说那领头的,莫不是‘霸王戈’狄苍龙?”
康兆才点点头道:“不错,听大将军提到阁下是狄大先生的公子,那领头的便是令叔父了。”
皇甫鹰扬讪讪的唔了一声,康兆才则愈见诚恳的道:“末将对大将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故意挑拨,此事领头的便可作证,请大将军明察。”
温虎臣神色数变,终是喟然一叹道:“慕容大侠的为人我原本十分钦佩,只可惜……唉。”
郑凯舟也颇见萧索的道:“时移势易,夫复何言,不过既然是狄二先生仗义出手,此事又与刀剑封疆何干?”
童桦微微一笑道:“郑大军师有所不知,狄二先生之妻李女侠是由项王栽培,日前本公子也曾造访,便将此事揽了下来。毕竟他们夫妻两人在朝天阙听差,立场难免有些尴尬,温寨主应该能够体谅。”
温虎臣定了定神,郑重其事的道:“多谢贵使说明内情,否则温某这颗六阳魁首恐怕真要丢得稀里糊涂了,这第二件礼物敝处也足感盛情。”
童桦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温寨主切莫误会,咱门山右人氏虽然遭受大众偏见,但还不至于抠门到拿几句话送礼的地步,真正的礼物在此,请温寨主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