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很喜欢游戏,陪她一起玩,她会很开心。”
“玩游戏的时候,让她换一套布料结实的衣裳。她容易出汗,带她玩的时候,起码要准备两套衣服更换,以防风寒。”
“宝宝在人群多的地方容易害怕,如果上街,务必紧紧牵住她的手。”
“宝宝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她喜欢听别人的赞赏,如果她做对了一件事情,要及时鼓励她。”
“她喜欢做木工。这时候她独处,不要去打扰,但记得提醒她工具要放在该放的地方,不要伤到自己。”
“宝宝的记忆力非常好,说过一遍的事情她就能够记住,轻易不要对她说谎。”
“宝宝的时间观念不强,所以要经常提醒她作息时间,比如吃饭跟睡觉。”
“她喜欢吃肉,但最近吃得太多了。未来半年,肥甘厚味尽量减少,要保持营养均衡,多给她吃蔬菜。”
“她睡觉不安分,喜欢动,尽量给她一张大一些的软和的床。在陌生环境中她可能不容易睡着,家母缝的布娃娃她很喜欢,可以让她抱着睡。”
“对于生病以前的记忆她几乎没有,不要提醒她曾经是什么样子。这会刺激她,让她头疼。”
“不要把她当傻子。她的心智远比身体成长缓慢,可是你耐心和她说的道理,她都能明白。”
司马萌一条一条地翻着,起先当笑话在,到后面渐渐认真起来,忽然就很想叹气,感觉很麻烦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请个宝贝回家养,而且养不好,也不能退货。
这种认识令他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复杂。一是想逃避,他不想给自己自在的日子套一把枷锁,时时刻刻惦记着另一个人;二则感觉有趣,觉得守护小胖妞平安健康长大,是件有意义的事。他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翻完整本册子,翻到最后一面,差点又喷笑。因为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宝宝的身体发育比较晚,三年内不可同房。”
“噗”司马萌终究是没忍住,把含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你以为我是禽兽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梁宝产生过那种念头好不好
崔心难
深深他一眼“难说。”
司马萌也深深着她“莫非,这就是你给本王下药的真正原因”让他清心寡欲不要碰她表妹,那解除期限是多久三年
崔心难笑而不语,其实是不知道咋回答。她配的那个药吧,根本就是临时起意,拿现抓的药外加身上既有的一些配药混合制成,效果没有对方以为的那么神。再过四五日、最多七日,药效自然解除。然而她不能说破,这是与麒王谈判的唯一底牌。
司马萌却误会了。
他大口灌完满满一杯茶,给自己压惊“小胖妞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姐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他无耻一百倍
“宝宝十三岁,不小了。我既然无法阻止她嫁你,自然要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加害未来表妹夫就是她所谓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未来王妃的娘家人真是惹不起。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他晃晃手中册子,纸页哗啦啦响。
“想获得一个和麒王平等谈事的机会,对我来说可不容易。我姨母已去世,家母身体欠佳,我是最了解宝宝的人之一,这个恶人我来做最合适。坦白说,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愿意让宝宝嫁给你。”
“哦你觉得她在梁府比在我身边过得更好”司马萌讥笑;“被家中姐妹遗弃,在无忧寺后山走失,这就是你希望她过的日子”
“所以我才来和你谈,因为你救了宝宝。但是但是这样还不够,对她,你得更有耐心,更有责任心才行。”崔心难无意识地揪紧袖口,她的眼睛着司马萌,但视线却没有焦距,她在透过他回忆梁宝最初生病的那些日子。没有人知道梁宝为什么会突发高烧,元宵节的那一夜下了雨,可是她的衣裳干燥,不像淋了雨。据说是因为惊惧导致的,梁府当时很乱,崔母身体不好,那几日卧病下不了床。在梁宝生病数日之后,得知梁家请的大夫没有用,母亲让父亲去请了一位相熟的御医,支撑着身体、带着崔心难跑了一趟梁府,让御医给梁宝诊脉。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梁宝的高烧退下来,人清醒了,但也傻了。她着崔心难的目光仍如以往一样清澈,但那份藏在眼底的
沉郁却消失了。她忘记了崔心难是谁,她紧紧握着阿楚的手,阿楚提醒她,这是嘟嘟,你的表姐。她好奇地着崔心难,黑亮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美丽,试探着叫了一声“嘟嘟”,崔心难应了,她笑容灿烂,过来拉崔心难的手。
悄悄藏在屏风后不敢过来的崔母,无声地哭湿了一条帕子。
崔心难这次归家,是因为几个月前母亲写信告知,如今她身体现在好转,有意将梁宝接到崔家养。母亲担心梁甫不同意,因为以前提过此事被拒绝了。母亲想让她回来出主意,谁知道变化这样快。
“宝宝她”崔心难紧紧揪住自己的袖口,仿佛攥住自己的心一样难受,“如果治不好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殿下,您得明白这件事。”
你若娶了她,就要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话到这里,司马萌终于搞清了这位未来表姐的脑回路。崔心难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利用这个莫名其妙的药威胁他,为自己谋好处,顺便说一句,如果她有这个打算,司马萌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这个疯女人,也是脑子一根筋,心里只想着梁宝。把玩着这本她亲手写的小册子,司马萌咂摸出一点“老母亲嫁女”的心酸。
不过,站在司马萌的角度,他觉得崔心难的担心很奇怪“本王娶她难道是指望她变成一个聪明漂亮、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王妃在全大靖想找这样的女人,很难吗”像小胖妞这样的才稀罕呢,他就是找个玩伴,没想别的。
这下轮到崔心难愕然。不过她很快懂了,错的人是她,因为司马萌和她的认知,存在一个本质区别他俩认识梁宝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在崔心难的心中有两个梁宝,而在司马萌的心里只有一个,就是现在这个。
放不下过去的人其实是她,无论是宝宝还是麒王,他们的都是现在。
“是你着相了吧,”麒王懒洋洋托腮,“这本呃饲养手册呢,本王会拿回去好好观摩、认真学习的。”他一见封面就想笑,极力正经“你提的要求呢,本王可以做到。”三年算什么,十年都行
“字据就不必立了,让徐之山进来,
做个见证人,如何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立字据什么的,有点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