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整的城隍庙,建制齐全,需要拥有文武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要有小鬼可以使唤。
马仲秋一刻都不愿意闲着,各处探查,暗访之后,心里也渐渐有了人选。
对此,吕功倒是帮不上什么忙,做起了甩手掌柜。
直到第六天晚上,马仲秋这才记起来,第二天就是前往秦州的期限了。
好在,这两百多里路,以他现在的修为,倒是用不了多少时间。
“对了,吕兄,这几天你有到秦前辈吗?”马仲秋突然问道。
吕功躺在神台上,这几日又多了上千的供奉钱入账,闻言也感到诧异。
对于城隍庙建立一事,秦秋波向来都是不乏余力的,可是自从宴会那天开始,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再出现,哪怕是白谷他们走了,也没有前来道别,这的确让人意外。
“不行,我得去河神庙!”马仲秋话音一落,一个跨步已经离开了城隍庙。
吕功也跟着漂浮起来,向外掠去。
籍河水势滔滔,水流奔涌,已是大江景象。
吕功和马仲秋找了一圈,却是依然没有到秦秋波的身影,连河神庙内的贡品也烂了不少。
“来,他有几天没有回来了!”马仲秋低头将河神庙里面的杂物清理了一遍。
吕功漂浮在上空,望着河水,大声呼喊了一声。
过了片刻,激流之中,龟前辈露出头来。
如今水面已经升高,龟前辈三两下爬到河神庙前,恭敬道:“吕功阁下,有何吩咐?”
“龟前辈,这几日可曾见过河神?”吕功连忙道。
老龟甩了甩头。“河神大人不是五日前往秦州去了吗?”
“去秦州?”吕功心里一沉。
马仲秋手中的烂果子从手上掉落,滚入河中,他一个跨步已经来到跟前。
“秦前辈去秦州做什么?”
“原来是城隍爷!”老龟连忙施礼,才道:“五日前,河神大人和水母到处找不到秦媃姑娘,后来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被司天监的黄鹤掳走了。当天,他夫妇便急匆匆地赶往秦州,至今未回。”
秦媃被黄鹤抓走了?
马仲秋脸色微变。黄鹤那日在城隍庙吃瘪,匆匆离开之时,并没有人在意他。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趁城隍庙众神分不开身,抓了秦媃离开?
可是,黄鹤要抓秦媃做什么?
“吕兄……”马仲秋皱着眉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歉意。秦秋波为了他当上新城隍,可谓是尽心尽力,现在却是被连累了。
“这一趟秦州府,来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吕功沉声道。
声音一落,马仲秋已经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金光向着秦州方向去了。
秦州府,司天监判官黄鹤所在的院子内,一座不到半亩的莲池边上有座小凉亭。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黄鹤身披黑色长袍,端坐在凉亭中间,抚琴独奏。
凉亭中间,一把精美的长剑悬挂头顶,边上几十条红绳垂下,每一条红绳的末端,都绑着一个铜钱。
琴声晦涩,如有实质,撞击在那铜币之上,如同无数彩蝶在飞舞。
黄鹤微微闭着眼睛,手中丝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