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彩虹哎,你过来看。”纪文亭说完还指着彩虹向陆鹤南笑,让他来看。陆鹤南直直地撞进青年那双不加掩饰喜悦的漂亮眸子,他有些失神,微微一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凝固在这一秒。
此时的纪文亭像个分享着喜悦的孩童,脸上洋溢的笑容跌进陆鹤南的眼底心里。比春日复苏的阳光更暖,比夏夜璀璨的星星更亮,比秋季徐徐的晚风更轻,比寒冬绽放的花儿更美,简直让陆鹤南喜欢得不得了,心脏怦怦直跳,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陆鹤南想,他没救了。
一击即中。
一枪毙命。
持枪者为纪文亭。
他清醒的沉沦。
世上怎么会恰好有这样一个人呢!他的所有陆鹤南都喜欢,连那小脾气都格外可爱,他脸庞挂上喜悦笑容自己也会笑,若他难过自己也会心疼;让人想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捧给他,不肯叫他吃半点苦,受一丁点罪。
“来了,把衣服穿上,风大。”陆鹤南朝人走去,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人,指尖无意中碰触到微凉触感。
眸中难掩笑意,笑容越发扩大。
心脏跳得很快呢!
是在悸动吗?
是的。
在多年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一切尘埃落定时。回忆起此时在彩虹下对他笑的纪文亭,陆鹤南还是会为之心跳加速,心动不已。
雨水冲走了燥热,洗去了喧浮,山林间充满了丝丝的凉意,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极目远眺,层层氤氲白雾缭绕群山漫野,流云泻动,对面的山峰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绘成一副极具东方韵律美的山水画卷,
半个小时后,纪文亭被男人背着在往回走的路上,臂膀结实有力,走得很稳,让人安心。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然后消失在缭绕雾气的山林里。
纪文亭刚刚同吹来的风撞个满怀,由于视线受阻,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滑了一下。幸好有陆鹤南扶住了,不然肯定就不止这点程度的受伤,不幸的就是脚给扭伤了。
陆鹤南见人皱着眉,立刻蹲下检查一番。还好,轻微扭伤,没骨折韧带也没拉伤。但也是立马背着人往回走,脚程加快了几分,不像刚刚那般刻意放慢脚步。
虽然他很喜欢这种与青年独处,且如此亲近的时光。但,人受伤了,哪怕是放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在意的小伤,换了个人,变得非常重要起来。
“文亭,你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啊!”袁盛转着手里的手机,神色不忿的正和常剡说着话。见到门口有身影探入,而自家的小先生被陆家那位背着,他从座位上蹦起身,惊呼出声,脸上写满担心。闻言秦姨也从厨房出来,脚步匆匆地过来。
秦姨早晨敲门发现纪先生不在房间,留了张纸条,外面又正好下雨,便让袁盛出门去送伞顺便看着点纪先生,别出什么事。
然后袁盛被常剡拦住了,让他不要去打扰,说是陆先生在陪着人,气得袁盛直剜人,我们先生才不要那位陪呢。但他又打不过这个像木头一样冷冰冰的男人,只好作罢。现在雨已经停一会儿了,袁盛正打算打电话叫人回来吃饭,看到两人回来,而自家的先生被人背着,不免有些担心。
他从小和纪文亭一块长大,小时候文亭就照顾着他,他家境不好,父母俱亡,又笨手笨脚的,少年把他从院带回来,对他也很是照料,不让他被那些个眼睛长在头上的千金少爷欺负了去。
小小的少年心智简直堪比成年人,少年自幼便独,不爱和人说话,偏偏长得格外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少年少女更不例外,那些个同龄人见之喜欢,就想同少年交朋友,见少年不愿意就想欺负人。那些个小朋友啊,天真单纯又残忍无知。若是换了个人来,指不定生出阴影来,遑论对那些欺负他的人生出好感!
第十九章扭伤
当然,纪文亭自然不会被人欺负,他家境好,比绝大多数学校的同龄人都好。有一点苗头出现便会被保镖制住,交给其家长处置,最后被压着来纪文亭家哭着给他道歉。况且大院里还有两个护着他的汤明浩和莫远,莫远那个小魔王不欺负人就好,怎么可能让人欺负他可爱的文亭弟弟呢!
纪文亭对那些个小朋友自然不在意,他只以为人家是不喜欢他,哪知道人家是想接近他同他做朋友呢!他自小聪明,一直都是全班乃至全校的第一,时不时的跳个级,是公认的学神大佬。偏偏对那些人情世故不感冒,冷心冷情,待谁都冷冷的,说得上话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同班同学连人都识不全。久而久之,大家不敢靠近这朵高岭之花了,爱慕和悸动藏在心里,生怕亵渎。
那时候虽然袁盛知道少年不会被那些个小屁孩真欺负了去,但后来他也去练了武术,学了散打。于是开始护着人,纪文亭指谁他就打谁,虽然这样的时候少之又少。而长大了也就知道两人身份地位不一样,他便很少直呼人的名字,几乎都是叫先生,只有急了才喊以前一直叫的名字。总之,纪先生待他是很好的,他很感激,他把人当兄弟,也当成恩人。
“我没事,小袁,别一惊一乍的。”纪文亭见人满是担忧懊恼,怕人自责没早起跟着他出去,让人安心。
“他脚扭了,去拿毛巾和药膏来。”陆鹤南放下纪文亭,动作轻缓,然后抬着他的腿,不让脚落在地上。站在一旁的袁盛和常剡一听便动作迅速默契的去拿东西,一人拿毛巾,一人拿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