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随口道谢了一句,便心中琢磨起来,这大朝会以后怕是逃都逃不掉,必须尽快熟悉套路。
少府是皇帝的自留地,少府卿文仲谋自然也是皇帝信重之人。却见他闻言冷着脸出列躬身:“臣失察,请陛下责罚!”
你的上司直接指使你的下属搞出事情,却要你背锅,你作何感想?尤其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下属连拜会一下他这个上司的面子工程都没有做过。
所以,少府卿文仲谋直接甩锅。
眼角的余光感受到皇帝投来的目光,姜云逸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的,更何况对方马上要咬到自己了。
没办法,你咬你的,我咬我喷我的。
只见他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报纸,朝着田景明挥了挥,问道:
“田御使没看报么?囤积居奇的奸商洛都已经人尽皆知。”
田景明微微一滞,立刻不屑地道:“报纸都是你一手把控,你自己强加罪名于人,此事也是人尽皆知!”
姜云逸眸光一亮,这家伙口才可以啊,当即来了兴致,轻呵一声:“可是昨日几位公侯都当众承认了呢,还亲自杖毙了背主囤积居奇的家奴,这事儿也是人尽皆知呀?”
此言一出,昨日被迫壮士断腕的公侯们各个脸黑如锅底。毕竟昨日一战,公侯颜面扫地是不争的事实,囤积居奇也是不争的事实。
干了坏事,还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还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今日还要被挖出来鞭尸
先制人失败,公侯们迅交换眼神,准备再难,却听姜云逸不依不饶地道:
“田御使,你这御使是怎么当的?连人尽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出来胡乱攀咬,你们御使府就是这样做事情的么?”
说完,不理会田景明吃人的目光,又看向文仲谋,面无表情地道:“文少府,以后不是咱的锅,不要乱背。”
文仲谋瞪了他一眼,黑着脸退回队列,身旁的同僚揶揄道:“你就这样由着他霸凌上官?”
文仲谋呼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道:“人家头上顶着个国公的爵位,黄玉见了他都得先见礼,只要他不来祸祸少府,随他去吧。”
毕竟人家圣眷比自己隆,如之奈何?
编排完上官,在众臣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姜云逸转回身,朝着皇帝作揖道:“陛下,御使府如此不济事,臣请在报纸署增设监察丞一职,可以从潜龙卫抽调精锐担任!”
“陛下,潜龙卫人手捉襟见肘!”
黄玉赫然出列,态度异常坚决。陛下只是让那个家伙来看看,就搞出那么多事情,还顺走了他两个骨干,若是陛下稍稍松下口,潜龙卫还不得被连锅端走?
对这突如起来的转折,众臣皆是惊异不已。尤其是黄玉那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是被姜云逸祸祸得不轻。
黄玉是什么人?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这家伙竟然连黄玉都敢去撩,这得多有恃无恐?
洛东县令步青云缩在殿后,愁眉不展,心里暗暗祈祷:我的国公爷哎,您老悠着点,万一您被人家弄死,谁还能帮我弄个郡守啊?
姜云逸看了神情凝重、态度坚决的黄玉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人太小气了,不能深交,继而又道:
“陛下,报纸署职司与御使府更契合,臣请将报纸署转调御使府,给臣半年时间,保证御使府办事能力能上一个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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