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浮想联翩间,却听儿子又道:“爹,这出得多了,肯定不能都卖这么贵的,况且《长安梦华录》里也不是每一册的故事都能吸引读书人,要出齐全套怕不是得好几年功夫?”
张朝天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旋即问道:“投总上月什么情况?”
张自在淡然道:“下期大周日报会公布上月流水和净利,我还没拿到准数,但听说流水涨了八成,净利涨了五成。”
张朝天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怎地一个月便能涨这许多?”
张自在随口解释道:“爹,荆无病私下跟我们说,姜云逸给他说,粮食太敏感了,干系社稷稳固,必须往低里压。所以能源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好赚的产业,这一点至少几百年不会变。”
张朝天细细品味一番,竟深以为然,以前烧得是木炭,现在只是刚开始替换成石炭,便有这等爆力,一旦全天下都烧上石炭,那规模
张朝天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石炭的毛利到底有多少?”
张自在与有荣焉地指着小厅里的石炭炉子,笑道:“就算是现在这价,冬日里比等量的木炭大致便宜一倍,仍有一倍半的毛利。咱家烧的无烟煤,有四倍半的毛利。”
张朝天被狠狠噎了一下,都知道石炭最近爆火,也都知道这玩意比木炭省,但没想到这么大的天量,竟然还有这么高的毛利。
侯爷迅下定决心,回头就赶紧开矿去。他强压下激荡的思绪,又问道:
“那个流言,怎么说?”
张自在断然摇头道:“只字未提。”
张朝天愕然不已,却听儿子喋喋不休蛊惑道:
“爹,内阁掌握着施政的主导权,科举、报纸、期刊、连环画都掌握在我们手上,一点谣言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就算是真有风浪,那也是我们掀起的。
有些事情,就算是查不清楚,但只要怀疑就足够了,爹您可千万想清楚了。”
堂堂侯爷竟然被儿子警告,张朝天终于按捺不住,怒斥道:“放屁!爹才不屑玩弄这等小把戏,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张自在意味深长地道:“爹,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昂。平心而论,世家的强人和精锐被陛下斩杀得太多,已经元气大伤,否则那姜云逸要起势绝不容易,便是能起也绝没有这般快,起势以后也得慢慢拆台。所以,继续做昨夜旧梦注定要再次梦碎,尽早适应新形势才是正经。”
被儿子连嘲带讽,张朝天面黑如炭,怒斥道:“放屁!分明就是陛下拿着刀子不断煎迫我等,那姜氏小儿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你且看再过一二年,他还敢这般跳?”
见老爹急眼了,张自在情知戳了老爹心中的痛,赶紧糊弄道:“爹,咱不讨论姜云逸的事情了,也不说世家共同利益,只说咱家自己的利益。
咱张家在宫里连个夫人都没有,只能帮着别家的皇子争位。既然都是敲边鼓,那敲谁的边鼓不一样?
储君现在根基浅薄,正是雪中送炭的绝佳时机呐,谁能抢占这个先机,宋公退了以后,谁就有更大可能补位入阁呀?”
张朝天余怒未消,自不会被这等话蛊惑,不屑冷哼一声,斥道:“少学那个兔崽子蛊惑人心!”
张自在也不再撩拨老爹,转而提醒道:“便是爹拉不下脸,但也千万别走到储君的对立面去,尤其是得看紧了大哥。
便是没有十三皇子横空出世,二皇子也机会不大的。长幼有序那是前周时的规矩,武烈帝就没立长子,是以陛下安排四龙夺嫡也无人敢明着指责,十三皇子继位是有明确祖宗先例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