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风虎提着大刀,冲出帐篷,整个部族已经乱作一团。
多少年了,打仗都是白天干,哪里有夜战的?
所谓夜袭,都是少部分精锐去放火,放完就跑;要么就是夜袭夺取城门,目标一定是确定的。
因为大部队一调动,敌人没可能不知道,不存在夜里突袭,把旗鼓相当的敌人击溃的可能。
呼衍风虎骑上战马,招呼好附近的勇士,炮早就停了。
呼衍风虎不肯放弃,率领数十骑向北追了一会儿,连个鬼影子都没现。
黑灯瞎火的,根本不知道那伙杀千刀的贼人跑哪儿去了。
回到部族,呼衍风虎派人检视一番,被炸死了一名族人,三人受伤,不痛不痒,就是怪恶心的。
安排好哨探,就回到帐篷,把怒火宣泄在那个女人身上。
第二日,风平浪静,这叫呼衍风虎松了一口气,昨夜应该只是偶然。
第三日,仍旧风平浪静,呼衍部更加放松了几分,只夜里仍然放出一些哨探警戒。
第四日,深夜。
轰!轰!轰!轰!
密集的炮声惊碎了呼衍部的美梦,比先前那次要密集一些,一连响了三十多声才停。
轰!轰!轰!轰!
间隔数十息,贼人竟然还敢来第二轮炮击。
而且,这一轮比第一轮准头更好了一些。
呼衍风虎目眦欲裂,从第一声炮响开始,他就一跃而起,提刀冲出帐篷,骑上就拴在帐篷外头的马,招呼部族勇士,朝着北方杀去。
哒哒哒,哒哒哒!
一直追了一个时辰,马儿都乏了,来袭的贼人竟然还没有乏,似乎是一人双马换乘。
回到部族,呼衍风虎一检视,登时面色铁青,今夜死了七位族人,三十多人受伤。
虽然损失仍然不大,但谁特么受得了这样的骚扰?
若是那伙贼人隔三岔五就来上这一趟,用不了多久呼衍部就得精神崩溃。
呼衍风虎已经意识到此事不简单,一边派人报与郅支单于知晓,一边召集附近的千余勇士,分成五组,每组轮值一夜。
六月十五,河套平原的小麦已经开始收割。
呼衍风虎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几分。
是夜,他这里风平浪静,但二十多里外的另一处部族营地却遭到袭扰,死伤二十多人。
呼衍风虎暴跳如雷。
呼衍部能在肥美的河套平原混,实力当然很强,足有五万之众,但能进入河套的,只有五千精锐和少许打杂的老弱妇孺。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这里驱使周人种地,收获的粮食一部分上缴王庭单于,一部分带回部族。
只要燕人不大规模来犯,五千勇士足够守住这片区域了。
但是,这次燕狗没有来大军,反而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持续骚扰他们。
防线太长的弊端显露无疑,尤其是他的勇士要分散在各处监督麦收,能调动来防备阴山谷道的兵力最多两千。
燕狗可以随意挑选缝隙,甚至都不用突入,放几炮就跑。
痛定思痛。
呼衍风虎立刻召集在河套的七名头人,安排好防务巡逻事宜,然后枕戈待旦。
接下来几天,那伙贼人都没再来。
但呼衍风虎坚信,只要呼衍部还在这里一天,那伙贼人绝对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