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州府衙门口,从太阳红着脸到星星眨着眼,一大两小三人站在门口,几个时辰了,快站成了树林。可还是执着地站着,望眼欲穿地看着前方的路。人们好奇也只看看,不敢多问。
小的孩子实在是累了央求道:“娘亲,北北累了,可不可以坐下歇一会。”
“不可。敌军来的时候你正在懈怠,一准让人灭了。”杨嵘一口拒绝。
大的孩子拉着弟弟的手,安慰道:“姨母就快到了,弟弟坚持一会。”实际她也不知。
“来了来了,你俩精神点,站正了。”
俩孩子看见前方,一长溜的队伍,眼里露出光,也兴奋起来。
杨嵘自己也不管两个孩子,一下窜出去,等着马车上的人下来。就要上前去抱,在前面下马的丁宴一把拉着她。
崔衍出来后,伸出手,吉祥扶着下了车。
杨嵘一下扒拉开崔衍的胳膊,一把抱住吉祥,哇啦哇啦地哭上了。
把一众哭愣了,连土匪们都看不下去了,悄悄说:“这知州夫人恐怕是个傻子吧。”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哭了,以为这是欢迎姨母的仪式,也跟着哭。
丁宴看着头疼。
吉祥眼睛红红得拍着杨嵘的背,“别哭了,再哭把我冲走了。你看孩子也跟着哭,多委屈。”
这次不但土匪们,连镖队的人都同情丁宴,这是一家傻子吧。
吉祥安慰好了杨嵘,丁宴带着土匪去了衙门。
连夜审讯,作恶多的,杀头。
没有参加抢劫杀人的土匪、土匪生的孩子一起流放。
女人们及她们的孩子愿意回家的,让衙役送回家。不愿意的去慈幼堂。
陈玉这种情况特殊,跟着吉祥。别的女人很羡慕。
审讯完后,土匪们才知道,很轻松剿灭他们的是金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觉得也很荣幸。只要不死,这辈子有的吹了,被女将军的队伍,三下五除二灭了,虽败犹荣。
后来,流放地流传着一个传说,女将军手一挥,五六十名土匪,倒地不起。
杨嵘拉着吉祥回到住的地方,就是后衙,丁宴那点俸禄他们没钱买房。住着不花钱的房子,还挺宽敞,丁宴上衙也方便,杨嵘满意的不行。
两个孩子,吉祥抱一个,崔衍抱一个。
丁宴和杨嵘的孩子,大的女孩名丁箴,小的男孩名丁北。
吉祥愣了下,“难道再生一个名丁军?”
“正是。”杨嵘铿锵有力地答道。
两个孩子看出来,娘亲听姨母的话,更贴着吉祥崔衍不分开。
丁箴盯着崔衍,“姨母,姨丈是女孩还是男孩。”
吉祥笑的肚子疼,眼睛看着崔衍,“让你姨丈自己说。”
“胡说什么。娘亲教你们的礼仪呢?你姨丈是看着像女人的男人。”
丁箴听娘亲说完更糊涂了。
崔衍脸又黑了,不怨丁宴写信,让他们过来的时候,把孩子带回去教养,这样嘴没把门的娘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
丁宴给吉祥和崔衍写信,说从随县到凌州的这一段路上的土坷垃山,有一帮土匪,前几年还老实些,只抢东西不杀人。近几年,除了抢劫还杀人,把女人抢到山寨去。
百姓怨声载道,州府组织好几次围剿,都没成功。他们在山崖之上,只有一条小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吉祥正好想进药材,经过这座山。
了解了土匪的大概人数,吉祥就带了二十个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