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手上多了一个蓝田玉的瓶子“里面收集着魁消散前的血气,只需做个推演。”
衣服已经买好,林寻对逛商场没有兴趣,表示直接回去。苏止负责开车,他则是盯着剔透的玉瓶来回晃动,不知在做什么打算。
苏止用余光着他“你让我有些惊讶。”
林寻放下玉瓶,“指的是哪方面”
“魁的化形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即便是有好几百年道行的道士都未必能认出。”
“这跟修炼多久没有关系,”琉璃般的眼珠温暖又明亮“你是独一无二的。”
苏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
你刚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沈非在林寻的掌心一笔一划用力写着,抒发他的难以置信。
林寻仿若什么都没感知到,指甲无意识地搔刮了一下口袋中的薄皮,沈非浑身一阵酥麻,打消跳出来戳穿他的念头,决定对这个情场高手敬而远之。
驱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边泛红,几层的别墅在柔和的光晕中像是一幅油墨画。
钥匙链对于苏止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别墅开门靠的是生物和密码双识别,钥匙链上只挂着一个没什么用的门卡,不过是因为要带着林寻送的挂坠才随身携带。
林寻了眼手机上不久前收到的短信“姑姑说回来的时候我们不在,穿着高跟鞋太累,已经去到附近的酒店休息,让我们今晚不用管他。”
“那还是真是凑巧,”四下无人,沈非飘出来活动一下顺便道“照我,指不定是在哪个地方养伤。”
苏止打开门,林寻边走边道“因为我们不在家,所以她伤心了么”
沈非正飘得欢快,听了他的话没留神撞在铁门上。
“你是故意的。”他很想磨牙,遗憾的发现自己只剩一张皮。
林寻状似惊讶“你的意思是她伤的不是心”
沈非瞪了他一下,立马明白这是对他刚刚妄想道出真相的小小惩戒“就你这疑神疑鬼的性格,魁刚死,她人就不见了,难道不会起疑”
林寻扬眉道“既然有人能告诉我们答案,何必猜来猜去的。”
沈非愣了下,这才想起苏止方才说的推演。
林寻将玉瓶还给苏止,独自抱着九百九十九朵黄泉花先回房间,放到一个完全远离床的位置才走下来。
窗帘很好地遮挡住光线,楼下摆着一个八仙桌,桌角依次点燃一根蜡烛。
苏止正低头忙着在桌面画着纹路,听到林寻的脚步声,开口道“帮我把橱柜里的东西拿出来。”
林寻很快去而复返,将东西递给他。
手指接触到玻璃,苏止直起身“拿酒杯做什么”
“又是拉窗帘,又是点蜡烛,”林寻一歪头“难道不是吃烛光晚餐。”
他的话不着边际莫名又有些道理。
“给你。”
就在苏止要出声时,林寻伸出另外一只手,将粗粒盐给他。
苏止将盐撒在蜡烛周围,再将玉瓶放在桌子正中央,打开瓶塞。
随着蜡烛烧得愈加旺,玉瓶上空聚烟成形,瓶子里面的小水珠升腾而起,和烟融合在一起,最终竟化为了一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