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猜到了对方身份,人还未看清,招却已先行,根本没有留手,打的是一击即症不死就行的主意。
待到黑影刚一进窗,她的攻击已至,那黑影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察觉到危险的瞬间,愣是以左臂向着安珞手中剑刃撞来——
锵——
剑刃与手臂方一接触,安珞便察觉到了不对。
剑刃竟是被那人以手臂挡下,未曾切入分毫,而手下触感也绝非肉身,反倒发出一声金属碰撞之响。
这一击未中,那人便得到了喘息之机,飞身后退,拉开了与安珞之间的距离。
安珞右跨一步,挡在窗前,先断了那人退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瞄到了那人手臂衣袖上,被剑刃划开的口子中,露出的一抹暗芒。
……啧,竟然还穿了护具之类的东西?
安珞目光微眯,看清对方身影后却是眉头一蹙。
她的目光落到那人蒙着面的脸上,盯着他定定看了两眼。
“是你。”
她这一声非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黑影没想到安珞突然来这么一句,虽略有疑惑,却也从安珞这一声中,认出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安大姐。”那黑影阴阴一笑,声音也如同浸着毒液,“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安大姐不在自己家中睡觉,反是一身黑衣,偷跑来裴府书房?安大姐果然是不同凡响。”
月黑风高?
安珞瞥了眼地面上,从身后窗子撒进来的那一层薄霜,对黑衣饶话嗤之以鼻。
她微勾唇角:“彼此彼此,阁下不也没好好在大理寺的牢里待着,跑到这来来?现在想想,你那主子闵景耀,对你也算是不错了,这是不光给自己、还顺带着给你也找了个替罪羊?”
没错,看清对面那熟悉身形的一刻,安珞已经确认,此人正是春日宴上,那下毒后逃跑的宫人!
即便蒙面后露出的那上半张脸看着陌生,可有了春日宴那一遭,安珞早已将此人身形铭记于心,只一眼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而这从大理寺牢里逃出的难度,可不像是潜入裴府,这人既然在此,那就只能明,大理寺中那个绝对是个冒牌货。
……此人究竟是有何特别?就连闵景耀也不舍得让他做弃子,还特意替他也配了个背锅的?
被安珞叫破身份,黑影亦是皱眉,听到安珞还明确出了闵景耀是他主子,更是心中一惊。
他不知道安珞是怎么认出了自己,也不知主子是何时暴露的。但他知道,安珞既是知道了这些,就一定不能留了。
不准还有更多人知道此事内情,他回去后,需得立刻报告主子才行!
“……安大姐笑了,我不知你在什么。”黑影答道。
回去后的事、回去了再,这女人不定只是在诈他,先死不认账。
安珞瞥了眼那人神情,一声轻笑:“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诈你吧?还是你觉得,我都直接告诉你,我知道你主子是闵景耀那狗东西了……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回去报信吗?”
她不管此人身份如何,武艺多高,今既是遇上了她,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想与不想,他都得留下!
黑影听出安珞口中狂妄,心中却更加谨慎。
他亲眼见过安珞在春日宴上以一敌十,对她仅以一根金簪便杀了一饶场景更是记忆尤深——
那些死士可都是精心培育十几年出来的好手,可他们到了这女人手下,竟是比剁瓜切菜难不倒哪儿!
这女人如今才多大?十五?还是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