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与沈均策跑完几圈马后,温白芷流着汗下了马。
她牵着追风的缰绳。
沈均策在她身后三步距离的跟着。
温白芷不是没现这两日沈均策对自己的避嫌。
但她也能理解。
自己现在毕竟是司玖的妻子。
在这个时代,嫁做人|妻的女子,万万不得在外男面前抛头露面。
司玖却从未因此作为要求框住她。
温白芷倏地停下脚步,倒是把后面的沈均策吓了一跳。
“怎么,有什么事吗?”沈均策问。
温白芷牵着缰绳:“我只是想问你,三年前,后来那些和我一起的人们,现下都在哪里。”
沈均策知道她早晚会问这个问题。
“三年前那些人,只留下了我一人苟活。”
温白芷先是不信,后是浑身冒出寒意:“这是何意?都?他们都?”
沈均策咬牙点头:“我与你说过,不知为何,那时京都与边疆的消息往来被切断,我们出无数向京都求援的信件,无一回复,也无一援兵。”
温白芷悲痛不已,眼泪在眼眶打转:“怎会如此?明明那时候我们拥有最好的消息网啊!”
沈均策道:“我也不知为何,非但如此,就连本应送到边疆的军饷全都没有及时送来,那些将士和士兵,分不清是饿死还是战死。”
他说不下去了,转头抹了一把泪。
温白芷重生以来,不是没想过去边疆看看。
看看她曾奋斗过并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她甚至变卖了司玖给她的一些饰,让翠枝在京都替她买土地,买宅子。
就是为了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为那些苦战的将士们做些什么。
现在沈均策将这个事实残忍的告诉了她。
但温白芷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她很快平复了心情。
“所以最后只剩你一人了是吗。”
沈均策抹干眼泪:“我与你之后的上司意见不和,被落回京,是督公救下了我,我也是后来知道边疆全部沦落到赤度国手里。”
温白芷无话再说。
她眼睛里有雾气。
她将脸贴在追风脸上。
“这其中的隐情,我一定会查清,一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枉死。”
沈均策很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你别冲动,很多事都需要从长计议。”
温白芷冷冷道:“他们是兵,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刀下,断没有死在我们自己人的算计之下的道理。”
沈均策自是知道,她一直是个有主张的人,便没再开口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