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师兄,坚持住,便不要给我停!就是这样,如何了?感觉如何了!”
“唔……师弟……我……”
“呀!师兄,好极了,你已立起来啦!”
“啊!师弟,我、我呀!”
无崖子竟然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木屋中传来的声音,令外面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实在是不能理解、不敢想象里面生了什么。
直到一只脚颤颤巍巍地踏出木屋,苏星河似是看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接着他老泪纵横,一头跪倒在地,大喊道:“师父呀!师父呀!”
原来走出来的这人,竟然是已经全身瘫痪的无崖子。
也不知道杨巨常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行走起来了。
无崖子抬头看着天,道:“星河。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外面的太阳。”
他又低头看着地面,和远处的松林:“第一次见到花鸟草木。”
随后看向跪地的苏星河:“第一次再见自己的徒儿。”
最后他目光转向面前的两个陌生人:“还有……”
当他目光落在王夫人脸上时,感叹的话语忽然停滞。
他似是不敢相信,仔仔细细端详了王夫人许久。
眼前这个少妇,七分像李秋水,又有三分像自己……她是、她是……
王夫人低着头,眼神躲避。
无崖子端望许久,张了张嘴,忽然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女儿的名字。
“师兄,这门阴阳磨盘之法最擅长摄物控物,是我从北冥神功中所悟,以你的功力,只要练习精熟,如常人一般行动绝不会在话下。”杨巨常从后面走了出来。
无崖子从王夫人身上抽回目光,对杨巨常道:“师弟这礼物太贵重,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回报才好。”
杨巨常微笑道:“我只求师兄随我前往大理,于我置办的门科太学担任祭酒一职,传授民生之术。”他又看向苏星河,道,“若是聋哑门能一起搬去,师侄担任门科博士,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太学就是古代的大学,祭酒是校长,博士就是大学教授。)
无崖子心有讶然,他显然没想到师弟亲自前来,所为的竟是这事。
目光短浅的人,往往看不到无崖子真正的价值,看重的都是他那一身功力,觉得只要从他这里白得神功,便能从此天下无敌,一飞冲天。
然后如同一个暴户一般到处装逼打脸,打完这脸打那脸,没脸可打就制造脸去打,以换取短时间内那无聊至极的多巴胺快感,过着漫无目的,不知所谓的一生。
然而却不知,武功终是小道,护身保命之用,够用就行,哪怕你练到天下无敌,最终也难逃岁月索命,尸骨一烂,便什么也留不下了。
这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但也有另一种人,活着的时候受万众敬仰,哪怕死后,也能长存人心,载于青史之上。
这类人,或是一代雄主,或泽被万民,造福一方。
或功在千秋,惠及万代。
杨巨常欲成伟业,大业若成,千年之后,必在历史课本上占满一页,为人所憧憬。
无崖子也有机会成为这样一个人,而他所缺少的,就是一个知他懂他,充分挥他所学的伯乐。
如今,这个伯乐他来了。
在杨巨常眼中,逍遥派三兄妹虽出同门,然所求各不相同。
李秋水醉心享受名媛生活,而童姥则专心保护妇女儿童权益事业。
无崖子却对武功并不上心,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杂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