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童音缭绕在酒窖二层。
音乐本身就拥有治愈人心的效果,可以跨越语言和国界,而由如此优美的嗓音唱出来的音乐,天然就能令人放松下来。
轰。
头顶传来重物垮塌的巨响,惨叫声倒是消失了,凯瑟琳把妹妹的耳朵捂得更紧,同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这时她才知道楼上起火了。
火势已经吞没了主宅,所幸今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因此火势没有向更外围蔓延,否则整个庄园都可能被付之一炬。
其他房子里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察觉主宅起火,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但消防车开到这里至少要半个小时,毕竟农场太大了。
两层酒窖之间还有一道木门,上层的酒瓶受高温爆裂后,流淌出来的大量葡萄酒淹没了上层,不仅隔绝了火势继续向下蔓延,更重要的是隔绝了烟雾,死于火灾的人大部分是被烟熏死的,而不是烧死的。
();() 带着甜香的酒精受热挥发,弥散在下层的空气里,小小的凯瑟琳和阿拉贝拉不胜酒力,闻着酒精味道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清理火灾现场的消防员在农场员工的指引下,找到酒窖,他们本以为所有人都被烧死了,却奇迹般地在酒窖下层找到了还在酣睡的姐妹俩。
她们被送到医院,经过检查,她们没有受到任何外伤。
然而,凯瑟琳向警方讲述的事实却没有任何人相信,她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她把嗓子都说哑了,别人只当她是受酒精影响而产生的幻想。
火灾现场的尸体全都被烧焦了,无法确定具体死因,就算是那位颅骨被锤子敲破裂的女仆,也无法排除是被掉落的房梁或者家具砸中而死的可能。
不过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尸体的数量一共只有九具,通过牙医记录判断出分别属于男女主人、主厨和六位女仆,唯独少了莉莉丝的尸体。
员工们可以证明莉莉丝当天晚上确实是被男女主人留下来吃晚饭,谁也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此警方把莉莉丝当作重要嫌疑人,然而寻找未果,她像是人间蒸发了。
后面就是繁琐又令人恶心的遗产继承问题了。
一大堆不知道从欧洲哪里冒出来的亲戚纷纷出现,声称自己是姐妹俩的亲叔叔亲婶婶,要求收养姐妹俩,这当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会是真心看姐妹俩可怜而想收养她们,分明是看上父母留给她们的遗产了。
还好,父母考虑到智利的治安状况,天有不测风云,于是早早找律师做了遗嘱公证,规定全部遗产由姐妹俩共同继承,不过他们怕姐妹俩年纪太小时受骗,所以规定在凯瑟琳岁成年之前,遗产先由信托基金负责管理。
但是摆在姐妹俩面前的问题是,她们现在太小,从法律上来说必须有监护人,她们要么进孤儿院,要么被亲戚领养。
凯瑟琳看透了亲戚们的卑劣嘴脸,阿拉贝拉听出亲戚们是满嘴谎言,她们无论如何不愿被领养,因为一旦成为亲戚们的继女,接下来的生活就由不得她们了。
“千万不要去孤儿院!”
33号明知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不论姐妹俩到底去没去孤儿院,现在再劝阻都是徒劳,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凯瑟琳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对孤儿院反应这么大。
“没有,我们没进孤儿院。”
当时,姐妹俩面对的局势非常险恶,是成年人想象不到的险恶,凯瑟琳觉得周围每个人都想害她们,而且这并非妄想,阿拉贝拉也能听出自称是亲戚的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心想帮她们。
她们的最佳选择是按照母亲的规划,立刻前往红叶学院,但她们目前无权支配遗产,交不了入学赞助费,因此这条路被堵死了。
“阿拉贝拉,妈妈以前跟你说的,除了红叶学院之外,世界上另外几个神秘学府都是哪个来着?”凯瑟琳看着地图问道。
自从父亲去世,凯瑟琳像是一夜之间成长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到处疯跑的小野丫头,除了照顾妹妹之外,她把一切时间用来学习,用来察言观色,吸纳所有能接触到的知识,她下定决心要为妹妹遮风挡雨,从此以后只有跟妹妹相依为命。
阿拉贝拉记忆很好,凯瑟琳对照着字典,辨认出地图上各种国家的名字,按照妹妹说的,用图钉在地图上标记出了那几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