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汉帝朝的一户五口之家,辛勤耕作一年,收入也不过是八千五百钱左右,全家人吃吃喝喝之后,基本啥也剩不下来。
而阎鹄此前替张让卖命,一年的薪俸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三十万钱,而这已经非常高了,是许多老百姓一生都只能仰望的数字。
可即便这样,三百万钱,阎鹄也得不吃不喝的赚上十年。
虽然自家的族兄阎行在陇西郡确实是小有名气,可阎鹄怎么算,也不觉得阎行能值三百万钱。
若在盛世,当然不值。
可眼下乱世将至,能征善战的猛将,无论对哪个势力而言都必然是抢手货。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正常的三国时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王景所在的这个高武版三国,猛将的作用只会更加突出,乃至无可取代。
王景好歹是见过后世互联网大厂是怎么挖人的,因此深知给钱一定要大方,毕竟你挖来一个关键岗位的人才,不仅仅是增强了自身的实力,同时也是在削弱对手的实力。
虽然和韩遂没仇,可谁让自己手下缺少人才呢?
所以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王景拍着阎鹄的肩膀:“翊明,此事做成了,我记你一大功,再另外给你一百万钱当做奖赏。对了,你还未锻成武骨吧?威名赫赫的《金甲元功》听说过没?只要你凑够了锻骨所需的奇珍异宝,我便传你此功。”
“主公此言当真?”
阎鹄一听到“金甲元功”这四个字,立刻就激动得伤口都快裂开了。
锻骨秘术,一直以来都被皇室、世家和将门所垄断。
如阎鹄这样的六郡良家子,除非和董卓一样为朝廷立下大功,加官进爵,否则根本没有其他的门路获得。
此前他为张让效力,除了赚钱之外,同时也是希望通过张让来接触到存放于东观的宫廷藏书,获取一门适合自己的锻骨秘术。
王景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能骗你不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阎鹄身份卑微,虽然有着不俗的刀法,可在洛阳城中却屡屡碰壁,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和冷落,否则也不至于为了些许钱财,就替张让这样的阉竖恶贼卖命。
在王景这里,阎鹄第一次得到了赏识和重用,关键是王景出手大方啊,不仅给钱,还愿意赐下功法。
虽说这其实也是在画饼,毕竟修炼《金甲元功》第一层,最少也要花费五百万钱,许多奇珍异宝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真要凑齐材料,没个三年五载的,想都别想。
可王景好歹还愿意给他画饼呢!
阎鹄年纪轻轻便走南闯北,是知晓人情冷暖的,因此对于王景这位出手大方的主公,此时是彻底地心悦诚服,顿时行大礼参拜道:“主公非但不计前嫌救下鹄之性命,如今更是恩同再造,此大恩大德,鹄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报偿!”
王景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哈哈大笑地勉励了一句:“不必粉身碎骨,你死了我的钱不是白花了吗?真要报答我啊,就努力完成任务。”
实际上,王景也不算忽悠。
朝廷其实是严禁功法外传的,但再有几个月,董卓就要进京了,到时候谁特么还管什么朝廷禁令啊。
因此王景此时顶多不过是提前许诺而已,并不算骗。
随后王景便又让人取来笔墨,亲自修书一封,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韩遂手里把阎行这一员猛将给挖过来。
为了以示诚意,王景甚至亲自将阎鹄送出城外,还派了十余骑兵随行。
一个多月后,陇西金城。
此时正值立夏,烈日炎炎,阳光普照之下,关中千里沃土,万物繁茂,蒸腾的水气不时化成雷雨,磅礴而落,为大地注入无穷生机。
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
此时的凉州,正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