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全程沉默地看着尹栖水动作,看她出人意料地靠近,完全露出雪白脖颈上的斑斑红痕,然后认真地给阿丑绑好系带,再将他的发带交还给他。
她的态度很恭谨,眼神也很清澈,跟他见过的其他或畏惧或含情的都不同。
“陛下?”尹栖水看着眼前出神的男人,试探性唤了一句。
“嗯。”封疆收回了视线,接着又道“你跟孤来。”
便见,妖皇陛下再次提起了阿丑,大步走在了尹栖水前面。
尹栖水本还想着去找念月,再要上一条发带。但见男人步子大,眼看就要跟不上,只好先跟了妖皇陛下过去。
二人再次来到了妖皇陛下的简陋房间。
尹栖水有了自己的豪华套房后,再看妖皇陛下的房间,就觉得男人住的更凄凉了。
心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疑问:陛下为何要做这个妖皇?
“坐。”
一回生,二回熟,尹栖水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矮凳上。
见着这动作,封疆却蹙了蹙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低沉,“过来。”
尹栖水懵了一瞬,但她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男人身边。却并没有依言坐在封疆旁边。
封疆又看了她一眼,“坐,不要让孤第二次。”
尹栖水正想发问。
但之前每次提问,都被男人堵了回去的卑微回忆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于是决定在妖皇陛下发火前坐下。
封疆这才从案几上取了一只瓷瓶,“孤给你上药。”
不。。。不是,她耳朵没听错吧,堂堂妖皇居然要给她上药,这是刮了哪门子的邪风。
眼见男人打开瓷瓶,用一竹签裹着棉球,在药瓶里沾了沾,尹栖水才意识到,妖皇陛下是来真的。
在男人手伸过来之前,她率先开了口“陛下,我自己来就好,怎么能麻烦您呢?”
封疆看着眼前女饶抗拒,好笑又好气,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他如此避之不及的。
“白骨生肌膏,孤一个月只炼制一瓶,给你用完了,还要给阿丑用,你自己控制不好用量。”
尹栖水眨了眨眼:“陛下,每月为何不多炼制几瓶?”
毕竟妖皇陛下只是“节俭”,又不是真穷,就算白骨生肌膏,听着就很名贵,想来妖皇陛下也是不缺这一点材料的。
“因为,麻烦,就跟你一样。”封疆着,冰凉的膏体就直接沾上了尹栖水的脖颈,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脖颈处的刺痛就消减了,也因此,她很没骨气地放弃了拒绝的念头。
尹栖水就看着面前妖皇陛下的睫毛颤了颤,转而将视线落在了他赤红色长发上。
不愧是妖皇陛下,这么长的头发,发质还这么好。
当膏体触碰到尹栖水那一刻起,她就变得很乖很安静。
封疆很顺利就给她上好了药,而随着药膏沾上最后一点红痕。尹栖水的脖颈已经完好如初,甚至要比之前更加白皙莹润。
“好了。”
尹栖水闻言,莫名松了一口气,立刻站起了身,与封疆隔开一段距离,“多谢陛下,那我先告辞了。”
“嗯。”
男人话音刚落,尹栖水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走在过道上,她摸了摸耳尖,将那抹浅浅的红掩在青丝之下。
对了,她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