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到众人到齐,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斜靠在太师椅上的身子亦是骤然坐直了起来,而后沉声道:
“诸卿都到齐了。”
“不知尔等,对于整个临川府城中近些时日以来生的事情,可否有人愿意主动与本王好生的说道一番?”
听了这话,台下低垂着脑袋的众人,不由得神情一肃,原本神情自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身形亦是一颤。
随着此言问出。
原本就已经压抑的气氛,顷刻之间变的愈的压抑、凝重了起来。
一个个皆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朱高煦那一双深邃的目光,犹如利剑从他们身上来回巡视。
致使众人此时此刻,可谓是惶恐到了极点。
饶是如此,面对朱高煦的质问、问话,却半天无一人给予他一个答案,甚至于接他的话,回答半个字。
双手插腰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台下一个个犹如哑巴了一般的府衙官员,眉宇间的冷意,不知不觉中变的愈的浓厚了起来。
“怎么的?”
“尔等,就真的没什么想要对本王说罢吗?”
“嗯?”
“段知同,段礼!”
“别人不想与本王说,你难道也没什么话说?”
突如其来被直呼其名的段礼身形一震,瞳孔底部一丝慌乱之意一闪而过,随即就直接被他给强压了下去。
而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缓缓的抬起头,一张老脸之上,更是在瞬间挂上了茫然之意,宛然一副愣神、愣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弱弱怯怯的出言道:
“王…王爷。”
“临川府城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既无大灾大难,亦无任何恶性事件生。”
“不知可否明示。”
“微臣属实不知,王爷此言乃何意。”
“哈哈哈……”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向跪伏在地上,一脸懵懂愣神的段礼,双眸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而后,他口中的大笑声音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斥着噬人、让人不寒而栗的“呵呵”冷笑声,沉声道:
“无任何大事,或者大灾大难生?”
“有意思……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的有意思。”
“可为何本王却是听说,在你们主持的临川府城之中,貌似出现了与白莲教勾连,企图谋反的贼子呢?”
“且貌似那些个贼子,现如今还未问斩,被关于诏狱之中。”
“而这番事情,亦是生的时间,也不过就这一个月的之内。”
“这般罪大恶极的人,这般违逆之举的事情。”
“难道于你段知同的眼中,还不算是大事?”
“亦或者说…这就是尔等口中,百姓安居乐业,大家众志成城的临川府城?”
“此等事情,段知同难道不该给本要好生说道说道一番?”
“还是说…其间有什么事情是本王这个大明亲王,现如今的大明监国,都没资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