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中的众人,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变的极为精采。
一个个要不是顾忌背负双手站立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怕是都差点爆粗口骂娘了。
而后,众人的目光,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
不过待看到朱高煦那铁青的面容,一个个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收回注视的目光,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某些举动,引起他的不满,让其怒火泄在自己身上。
毕竟眼下的情况,谁都能够感受到,朱高煦那汇聚于身上、且还在不断腾升的怒意。
这般作态,无疑预示着,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的姿态。
顷刻之间,整个大厅中的气氛变的格外压抑、凝重,让不少胆小的人身上不自觉的爬起了鸡皮疙瘩。
‘呼’
片刻过后。
朱高煦将眼下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此时此刻也没心思搭理这些人的情绪,转而看向跪在地上刘峰,沉声道:
“纪纲可有应急应对措施?”
“可否有备用计划?”
“还是说只能够将奴婢和仆人填进密道的泥土给挖出来之后,才能够对袁家的人进行追踪?”
感受着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峰脸上的神情不由变了变,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不想回答。
主要是负责传信的锦衣卫,压根就没有给他说这个问题。
他又如何知道,纪纲对于眼前的事情,究竟是做怎样安排的。
自然而然对于这个问题就不敢乱做回答。
毕竟说对了还好,万一说错了不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转念一想也明白刘峰的顾虑,而后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沉声道:
“刘峰”
“带上张子明、王言、段礼”
“让三人随行,与本王一同前去袁家。”
“路上正好,本王还有事情要问他们。”
言罢。
朱高煦未再多言半分,大步流星的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而方才被点到名的段礼、王言、张子明三人,亦是顷刻之间回过神来彼此相视了一眼,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快步跟上朱高煦离开的脚步,一路小跑着往大厅外走去。
随着众人的离开。
原本人声鼎沸的府衙大厅,暮然间变的安静了下来,之前凝重压抑的气氛,亦是随着众人的离开,慢慢的消失不见,冰冷的空气也慢慢的回暖。
与此同时。
临川府城东门城墙十几米远的一处硕大的宅院中。
一个个甭管是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也好,亦或者身着盔甲的大明将士也罢,皆尽气喘吁吁,身上不时之间有着阵阵水雾腾升。
而众人衣服和盔甲之上,不知何时已然覆盖、沾染上黄褐色的泥土,脸上肉眼可见有着细小颗粒的灰尘密布,额头之上布满汗珠,不时顺着脸颊滑落,伴随着附着于脸上的灰尘,留下一道道痕迹,其众人的状态显得格外的狼狈。
如若不是众人身上穿着的衣物证实众人的身份,怕都还是以为这一个个是专门干苦力的寻常百姓或者奴婢、仆人呢!
而位于后院的另一处。
则亦有着另外的一拨人,手持着利刃,将一众身着朴素衣衫的仆人和奴婢聚拢一块,被聚拢一块的奴婢,一个个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韩战若惊身子时不时的打着冷颤,时不时得还能够听见人群中有着低声抽泣声音出。
此事,倒不怪这些个奴婢胆小。
毕竟任谁身边站着一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利刃的人,且被聚拢在一起的奴婢,不时有着人被带出审讯。
而审讯的位置,还时不时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求饶、痛哭的声音,以及被带出去审讯的人,从始至终他们亦未见一人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