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有一辆马车急速驶来,停在了数丈外。
一个眼前绑着白布的年轻人在一个幼童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紫衣公子。
“阁下终于现身了!”
一道森冷的声音自银色面具下传出。
那眼前绑着白布的年轻人被搀扶着行至近前,拱手沉声道:
“北离二王子,白王萧崇。见过大家长。”
苏昌河微微一笑,轻轻甩了下袖子,“白王萧崇,我等着见你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在等我?”萧崇微微皱眉。
“是的,我在等你。若非如此,你又岂能掌握到我的行踪呢?”苏昌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白王萧崇,北离二王子,我知道你所为何来。”
萧崇一怔,身形微微一动,语气略有惊诧。
“你全知道?”
只这一动,苏昌河便感受到了萧崇身上的变化,轻笑:
“你的绵息术的确已有一些造诣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你所面对的是暗河的大家长,是这世上对杀气最敏感的人。你刚刚似乎动了杀心,你想杀我?”
萧崇不答,只是微微侧身,领着小童玄同,稍稍后退了一步。
苏昌河逼近一步,语气阴冷:“在暗河的大家长面前暴露杀心,你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萧崇感觉到一股凝实的杀气止不住地向他涌来,几乎就要忍不住拔剑而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修习了十一年的绵息术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没有半点作用,他咬牙忍耐着,沉声大喝:
“大家长恕罪!”
苏昌河笑了笑,轻轻咳嗽了一下,萧崇感觉身上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重重地喘出一口气。
苏昌河走到了他身前,轻拍他的肩膀:“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定力不如你。”
“大家长神功盖世。”萧崇发自内心的赞叹。
“殿下谬赞了!我的武功稀松平常,只不过是杀过的人多罢了。”苏昌河摇了摇头。
“过分的谦逊,是对死者的不逊。”萧崇平静的应对着。
苏昌河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只有上位者才配得上尊重,就比如,白王殿下,我就很尊重。”
“我算是上位者?”
萧崇这一声问的是苏昌河,但又像是在问自己,因为他也垂下了头思考。
苏昌河颇有些高深莫测的说:“这就得你的选择了。”
萧崇点头赞同,又问:“适才大家长说知道我的来意?”
“当然!你身边这位紫衣公子,他冒充了一个人,欺骗了暗河的协助。”
大家长转而盯向了萧崇身后的紫衣男子,“虽然他的身份金贵,但是暗河杀人,从来不分什么身份,所以,他该死。”
紫衣男子瞬间感觉如有实质的杀意笼罩而来,他周身发冷,瑟瑟发抖,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