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落日躲进厚厚的云层,绚烂的晚霞只剩下最后一点余热。
距苏糖与白叙的温馨小屋不到一百米的别墅,就在昨天,刚刚换了个主人。
“嘶,啊,嗵,嘭,咣当”
厨房里霹雳乓啷的动静不绝于耳,热闹非常,其间偶尔夹杂几声类似猿类的惊叫,以及强压着脾气的无奈叹息。
人类的本质就是好奇猫猫加复读机。
而披着粉色猫猫皮,好学技能拉满的老六同样拥有这两样优秀的品质。
老六竖起耳朵,停下对白虎崽崽爱的早教,踩着轻飘飘的猫步,溜达过去看热闹。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逼死密集恐惧症。
老六的电子眼惊讶地瞪成了o。
偌大崭新的厨房,早已看不出原本整洁的模样。
一眼过去,黑烟滚滚,烟雾缭绕,雪白的墙壁上扒着碎裂的鸡蛋壳和星星点点的油渍。
青菜叶子,橘子皮,乱糟糟的果皮草屑散落一地,好似一脚误入某个斗争惨烈的战场,横尸遍地。
万嘉许脸上东一块西一块乌漆嘛黑,盘子里有一道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爆炒¥??黑炭?
老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美食?
整个厨房,唯一算得上整洁的就是苏糖了。
苏糖围着碎花围裙斜靠在干净的角落,眸光闪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几番剧烈的挣扎后,果然选择了让对方自由挥。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他不过就是想给亲亲老婆做个爱心晚餐,怎么就如此艰难。
而令他人生如此艰难的罪魁祸,做饭整出了作战的动静,怎么就不算是一种天赋异禀。
万嘉许左手持着锅盖挡在身前,右手捏着锅铲的尖尖,表情严肃紧绷,像是怕碰疼锅里的活鱼似的,小心翼翼地朝锅里戳了戳。
正在锅里吐泡泡,脾气暴躁的黑鱼老弟烦躁地甩甩尾巴,激起水花,也激起一阵尖叫。
万嘉许一蹦三尺高,顶着锅盖连连后退到苏糖身边,可怜巴巴地控诉,“它它它它竟然还在动!!!”
苏糖嘴角抽抽,手臂青筋若隐若现。
万嘉许是他带过的唯一一个徒弟,却让他体会到了教书育人几十年,教育稀碎的疲惫感。